第十六章 曲阳城(1 / 2)

霸天武圣 蛇吞鲸 1789 字 26天前

人食兽,兽成妖,妖食人!!

这是一个天道循环的过程,是这个世界赖以运转的规则,无关正义,无关信仰,只凭本心。

说到底,这是一个立场问题,身为人类,那么就要站在人类的立场之上,身为妖族,自然就要站在妖族的立场之上,王观澜这一世为人类,自然就要以人类的思维来考虑事情,按照人类的观念来定义这个世界,而不是以妖族的观点。

所以,刚才那向东所说人能吃兽,妖亦能食人的话在他的眼中看来就是屁话,就是诡辨,而且还是没有一丁点艺术感的诡辨,倒是后来他说的,牺牲这七十八渔村的渔民以保整个梁州以南平安的话,或许在人类之中有市场,特别是那些身居高位者,他们习惯了妥协,习惯了在妥协之中谋取利益,更重要的是,在他们的眼中,像玉龙河两岸这七十八个渔村中的渔民,在真正的权贵世家的眼中,甚至还不如自家的驴马精贵,这些都是下等人,都是贱户,全都死掉了,还能省些粮食,在这样的思想之下,再加上妖族为祸,大齐王朝底层百姓的生活可想而知,而最要命的一点就是,这里不像是他前世,有官逼民反的说法,在这个高武高法的世界里,上层人物掌握着绝对的力量,便是世上所有的百姓揭竿而起,也不够这些修士杀的,别人不说,单单他王观澜,只需要一个不是太过高明的五行阵法,便足以困杀数万普通的士兵,更不要说各大豪门世家手中还有道兵这种杀器呢。

在这个世界,改朝换人从来都不是民不聊生的时候发生的,而是家不聊生,派不聊生的时候发生的,家就是世家,派就是门派,只有这两种势力与朝廷出现了大的利益冲突时,才会发生改朝换代这种蛋疼的事情,而现在,妖祸横生,朝廷世家门派三股势力的利益几乎完全绞在了一起,共抗妖族,这大齐皇朝的地位比之前任何一个时间都要稳定。

王观澜明白其中的关键,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会容忍这种事情,就会和那些世家门派同流合污,做这种牺牲一人而救千万人的事情,说到底,还是他自私的本姓在做怪,他自问自已做不到如此高尚的事情,想来旁人也不会比他高尚到哪里去,所以,他不认同这种说法,对冠冕堂皇的说这话的人没来由的便生出了一种恶感,特别是当他看到那名瘦小的豪奴从井中把两个三四岁的小孩儿夹出来的情形时,心中已经宣布了他们的死刑,同样也包括朱家、四大家族和那玉龙河水妖的死刑。

宁王府的十四公子这一次,算是难得的热血了一把。

轻描淡写的杀了向东,周围的豪奴已经知道事情不妙,开始四散的向外逃去,只见王观澜手中青伞微旋,又是十数滴水珠射出,将这些朱家豪奴全部杀死。

扬起头,王观澜的目光穿透了蒙蒙的细雨,定在了仍然站在高高的山坡上的那位白衣公子,这位白衣公子此时正在与手下的贴身小厮说着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渔村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自已派出去的豪奴全都死了个精光,他现在正满脑子想着如何与玉龙河中的那位水神打好关系,从他那里得到支持和好处,想到三个月前,那位水神座前的大将曾经给自已的许诺,他便心中火热,眼前这乖巧可人的小厮也显得格外的顺眼起来,这小厮十二三岁,眉目可人,身材娇弱,忍不住的,朱公子伸出手来,想要去摸一摸那嫩滑的小脸,便在此时,一股森寒之意突然间从他的心底升起,他的身体一僵,猛的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抬头张望,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公子,出什么事了?!”

倒是看到他的异常之举,周围警戒听豪奴首领不敢怠慢,上前问道。

“事情有点不对啊,向东已经去了那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有在周围发现问题,但是朱公子并不敢掉以轻心,皱着眉,眯着眼,右手在额上搭起一个凉篷,向着渔村的方向望去。

细雨朦胧,他的目力所及之处,俱是一片银丝,什么也看不清。

有些无奈的放下手,正准备让人再去渔村中查探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之间凝住了。

一个人影,闯入了他的视线,腰挂着细刀,打着青伞,缓缓的向着这边走来,速度看似极慢,但是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便到了近前。

一股子极深的寒意从他的心底升起,不知不觉间,他的双腿竟然开始颤抖起来,不知为什么,这个清秀的少年在他的眼中,就仿佛是一只能够吞食天下的凶兽一般,让他感到战栗,感到不安。

此时,围在他身旁的那些豪奴也都发觉不对,各自掣出兵器,护在这位公子的身前,为首的豪奴首领修为足有炼气七层,是梁州少见的御气期高手,“阁下何人,为何而来!!”

“别紧张,紧张也没用!”王观澜轻轻的笑着,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位朱公子,“你们的结局都已经注定了,所以,不要再争了!!”

很诡异的一番话,听的朱府一干人等从同时从心底升起一层寒意来。

“你究竟是谁?”这一次,问话的语气弱了许多,只可惜,如此,还是没有挽回他们的姓命,雨伞轻旋之间,数十水粒自青伞射出,每一滴雨水,都取走一条人命,等到那位朱公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的豪奴已经全都死了个精光,每人的额头之上,都破了一个小洞,显然是被水珠侵入身体之后死掉的。

除了他和他身旁的那位朱公子此时已经彻底的慌了,王观澜气质,身手,完全对他形成了一种绝对的压制,而这种压制,显然并不是善意的。

“你,你要做什么?!”

看着打着伞,慢慢的向他走来的王观澜,朱公子连连后退,仿佛一个将要被狂暴粗汉强歼的幼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