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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书房,承恩公坐在太师椅上,老脸黑沉难看。
傅经纶站在一旁,低着头。
屋子里格外安静,许久都没人说话。
过了会儿,承恩公才看向傅经纶,“皇上让你去御前侍讲?”
“是。”傅经纶颔首。
除了不受承恩公待见这点,其他方面,傅经纶未曾辜负过百姓们心目中“第一公子”的赞誉。
他是国子监建成以来最为惊才绝艳的学子,天赋异禀,四岁入学,五岁一篇见解独到的策论被呈到御前,惊艳帝王,自此成了重点培养对象,他熟读经史,擅音律,精武艺,受尽儒林前辈们的推崇,小小年纪便冠盖南齐,无人能出其右。
然而这样一个天才,却始终得不到真正施展才华的机会,只因被当爹的踩住了尾巴。
之前崇明帝不惜把九公主嫁过来,就是为了拴住傅经纶这个人才,现在终于要开始委以重任了,让他去御前侍讲,说白了就是给皇帝当顾问,跟邹衡一样,即将得到器重。
但,承恩公并不觉得高兴,“不准去!”
他继续踩着傅经纶的尾巴,“你打小身子骨弱,在家休养才是正经,如何能担得起御前顾问这样的重任?”
二十四年来,傅经纶已经习惯了父亲否定他的一切努力,当下便只轻轻“嗯”了一声。
“皇上那儿,我会替你去说一声的,下去吧!”
傅经纶告退,走出外书房时,得见傅经纬站在外头。
“爹同意了没?”傅经纬问他。
傅经纶摇摇头,之后便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傅经纬皱皱眉头,大步走进书房。
承恩公还坐在太师椅上。
“爹,您老糊涂了吧?二弟满腹才华,既然皇上器重,您让他去就是了,拘着他做什么?”傅经纶不受待见,傅经纬一直都知道,但这次,连他都看不下去了。
“哼!”承恩公冷哼,“他那么有本事,你让他把你娘复活过来,我就让他去。”
“您这不是无理取闹吗?”傅经纬嘀咕,“这都死多少年的人了还念念不忘,而且这些年,您也没少磋磨二弟,再大的怨气也该散了吧?我瞧着他挺可怜的。”
承恩公不想跟他废话,直接下逐客令,“出去!”
“爹,我说认真的。”傅经纬恳求道:“我看得出来,二弟他很想要这个机会,您就让他去呗,反正我这小辈子也就这样了,不学无术,咱家好不容易出个人才,您非拦着,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你懂个屁!”承恩公瞪他一眼,“他不短吃不短喝的,在家弄弄文墨不行?非得跑去御前嘚瑟,就算嘚瑟出个名堂来,又能如何?能上天吗?”
傅经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