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嗡嗡作响,千万只虫子在呐喊,她有些晕,甚至想呕吐。
急救室上的灯红闪红闪,心跳快得就要跑出来。
祈爵,你说过,不会再欺骗,可你骗了我。
你说过要陪着我,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棵这一段路才开始走,你就要松开了。
如果,你敢违背承诺,从这个世界离开。
那么,别指望我能好好的幸福,一辈子的痛苦,谁不会!你想走的安安心心,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满意!
楚可昕泪流满面,全身充斥着无力感。
“甜心,你怎么过来了?没有上飞机么?”祈沪看到几欲摔倒的楚可昕,忙走过来扶住她。
楚可昕望着手术室,有一种阴阳相隔的错觉。人像是被扔进了冰窖里一样,泪眼婆娑,望着祈沪的眼睛里都带着点恨意,质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祈沪满脸疲惫,“他用心良苦,你别恨。”
楚可昕咬着牙,“我怎么做得到?他从来都不问问我,自私地安排好了一切。”她痛不欲生,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二哥,上次见面,你知道他和说什么么?他说,阿昕,我祝你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一脚跨出茶馆,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我只想说,我的幸福都在你的手里,你让我去哪里找幸福。”
祈沪心情沉重,“阿昕。”
楚可昕将脸靠在冰冷的墙壁,“若是没有他,什么都不叫幸福。可他到现在也不明白,傻子一样的做安排,我和孩子这一辈子都不会感激他,只会越发厌恶这个自私的人。”
紧闭的房门打开,出来的却是老教授,他的面色疲惫极了,拿到祈沪手上的又是一张病危书。
这是楚可昕第一次看到这个东西,全身的血液几乎要凝固。
“二哥,这是要做什么?”她的心都要跳到喉咙里。
老教授看到楚可昕站在手术室门口有点惊讶,随机立即和她解释,“祈少的病以及非常糟糕了,每一次手术都是一次生死磨难,赶紧签字吧!”
楚可昕看到祈沪签字,她有一瞬间觉得,这个字写了之后祈爵很有可能就会消失不见。
老教授深吸了口气,“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即便这次能抢救过来,他的病也已经拖不下去了。你们还是给他寻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让他过段舒心的日子,也许说不准能出现奇迹。”
楚可昕心里存着侥幸,赶紧醒过来吧,醒过来吧。
“但是他如今都没有一点求生的欲望,这是最可怕的。已经到了一心求死的地步了。”
楚可昕脑子里不断回放起她和祈爵认识到如今以来,那人那张张扬肆意的脸,痞子一样的行径,做什么事情都嚣张的要死。
她单手扶着墙面,只听到呱呱在旁边惊呼了一声,“妈咪。”她转过头,视线有点模糊,鼻子有一股温热的东西留下来。她伸手一擦,竟是鼻血。
祈沪将她拉到位子上,“阿昕,你别这样。爵他很坚强,这样的病危单子我已经收到了好几张,他每一次都熬过来了。”
楚可昕紧抿着唇,好几张病危通知书,她无力的想要晕死过去。却还记得老教授说的那句话,“他没有求生的欲望。”
楚可昕手里拿着呱呱塞到她手上的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子,艰难地从位置上站起来说,“他不是没求生意志么?你让我进去,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