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爵自己开着车和楚可昕一起去医院,找的还是上次的教授。
祈爵和往常的时候一样,时不时嘴上还冒出一两句话笑话逗逗楚可昕。楚可昕有时候觉得,到底生病的是她还是祈爵。
车子在停车场里停下,两人谁也没有先下车。
楚可昕端详着男人的神色,半晌憋出一句话来,“别担心,会好的,瞧你那一脸害怕的样子,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祈少么?”
祈爵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说,“难道我害怕的样子,都写在脸上了么?”
“你啊......”
“怎么?”
“别逗我笑了,我没那么脆弱。”楚可昕紧扣住祈爵的手,“放心吧。”
手术的时间是早就和教授约好的。原本昨天晚上就应该到医院去的,但是硬生生将一些常规检查在家里做了,实在不想去医院感受那种压抑的氛围。
教授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他伸手抬了抬鼻子上的眼睛问祈爵,“少爷,真的准备好了么?”
“嗯。”祈爵淡淡道。
“少爷,我必须再和你说一下。手术虽然是根除这个疾病最快捷的办法,但是它的风险是最高的,我们人体里的脑子是最复杂的结构,一旦失败,可能成为植物人,或甚至是死亡。”
“别废话了,我叫你动就动,你不是这方面的权威么?”他冷冷地说。
“好。”教授认真的说,“风险虽然大,但是也存在着成功率,我们要有信心,少爷。”
祈爵抬起头,透过玻璃窗,看着窗外脸色严肃的楚可昕,他对着老教授说,“如果这次手术成功,那我得了这个病的事情就别再提起。若是失败了,你也和她说是成功的。”他叹了一口气,“总之,不管如何都不能放出我真正的病情知道么?”
“失败了说成功?这......祈少会被发现吧。”
“你就按我说的意思做。”祈爵眼眸暗淡,“其余的事情,我自会安排。”
祈爵望着窗外,楚可昕那张巴掌大的脸黯淡又苍白。他想起他说他要动手术的时候,楚可昕一遍又一遍的问她,“你必须要答应我好好的出来,必须。”
祈爵一次又一次的点头。可他骗她何止一次两次。
人转眼被放上了病床。这个男人即便换上了一身蓝色的病号服,还是阻挡不住与生俱来的贵气,依旧能让旁人都暗淡了色彩。
楚可昕紧紧握着祈爵的手,笑着说,“你就当睡了一觉,等你醒来的时候,什么都好了,我们就一家人好好休息一下,出去家庭旅游好不好?”
男人伸手捧着她的脸,眼里全然是笑意,“好,等我出来就带你和呱呱还有三胞胎一起去。”他嘴角上带着笑意,手拂过她的脸颊,全然是不舍,好怕这一次闭上眼睛就是永远的别离。
男人就这样被医护人员推进了手术室。楚可昕站在手术室外,看着头顶上的红灯亮起。她眼中流过茫然和无措,像是迷失在街头的孩子,不知道下一步要往哪里走。
静匿的走廊上什么声音都没有。手术已经整整进行了七个小时,如今天都已经暗下来了,但头顶上的红灯还没有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