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哀怨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接下来的对话中，沈笑笑对于事情的始末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而且越往下听，越是觉得心惊。

在布斯的话中她跟他在赌场相识，只不过那时候她不是这幅模样，但是干练的发牌方式是布斯见过的最漂亮的，同时也就一瞬间迷上了，只不过她很少出现在赌场，而且每次出现的时候面貌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手法跟旁边始终陪着一个年级大概五六十岁的老人，每次她都只跟指定的人玩牌，不过每次都赢，从来就没有例外。

“你现在还记得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按照布斯的说法，他们两个人相识在二十年之前，排开这中间的十二年，然后再排除八年，那时候她应该就是二十岁，她记得二十岁的时候她的催眠术已经运用的相当好了，根本就不需要去赌场“赚外快”，出现在赌场的次数都很少，更不用说玩牌了。

老头子那时候对她管得严，根本就不允许她玩牌，怎么可能呢？

“当然记得。”布斯对于那人似乎怨念满满的，提起来就开始不高兴了。

“我带你过去，我还画了你们的画像的，虽然每一副都不同，但是我都记得，而且还画下来了。”布斯笑着，就跟一个讨糖吃的孩子一样。

跟着布斯，打开后面的大门，穿过一条走廊，布斯小心翼翼的从手腕上取出一个链子，将链子上面的钥匙往门上一插，轻轻一拧，门就开了。

屋子里面的照明很好，到处都摆着画像，但是无一例外，特写都放在画像中间玩牌的那个姑娘身上，每一次姑娘出现的面孔都不同，但是那双手却让人忘不了，同时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同样的也很清晰，清晰的让沈笑笑觉得整个心都被揪起来了。

居然是他。

沈笑笑忘不了他疾言厉色让自己不要沾染赌博，也忘不了那么多年来对她的教导，更忘不了两个人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没有平白无故的好，每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好肯定中间夹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只是出发点不同，有的是善意的，有的是恶意的，但是沈笑笑从来没有想过老头子会这样对她。

这个人绝对是老头子，虽然面部的特写并不是非常的清楚，而且每张画面上的面孔都不同，但是融入骨子的习惯告诉沈笑笑这个人绝对是他，错不了。

如果老头子真的是想要利用她敛财什么的其实大可告诉她，老头子养了她那么久，教了她那么多东西，收点回报也是应该的，但是老头子不应该这样利用她。

二十岁的她刚开始接触黑暗催眠术，很不稳定，老头子肯定就是借助这个机会利用她去赌场的，虽然具体的行动沈笑笑并不清楚，但是这一点沈笑笑可以断定，并不仅仅是因为布斯这些图像让沈笑笑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而是……

沈笑笑记得，有一次她无意间翻动老头子的东西的时候恰好看到过这些个面具，而且再加上她对于一些赌计的纯属程度，种种表现联合在一起，沈笑笑有足够的理由去相信布斯的说法。

但是沈笑笑想不通。

要钱，她要多少，有多少，老头子只要张口，她绝对给他弄到手，为什么一定要采用这种方式，这不仅仅只是欺骗。

那个时间是她的脑子压力最大的时候，催眠术的侵蚀让她有时候都有种庄生梦蝶，几乎要迷失的感觉，老头子居然利用这一点让她去做事，到底是何居心？他明明知道这时候她需要的是静养，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想着，沈笑笑就觉得心脏抽抽的疼。

－－－－－－题外话－－－－－－

平安夜快乐，么么哒！

☆、第一百八十一章

老头子对于沈笑笑的意义跟祁广风完全不同。

对于祁广风的在意，沈笑笑是源自于内心深处的在意，这是一种直觉，没有记忆的支撑，这种感觉如果有一天，祁广风真的消失了，没有记忆支撑的沈笑笑或许会非常的痛苦，但是这也仅仅只是暂时的，老头子不同。

在沈笑笑最需要一个人指点的时候老头子出现了，两个人的关系可以说是亦师亦友亦父女，沈笑笑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人除了老头子之外，即便是那些跟沈笑笑一同经历生死的人全部都得靠边站，只有老头子才是沈笑笑最在意的。

沈笑笑可以为了那些人的性命留在组织，给他们驱使控制的机会，为了老头子，沈笑笑什么都没有做，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甚至大多数时间都在吵吵闹闹，很少有心平气和的，因为老头子的性格如此，沈笑笑一直都觉得自己欠老头子很多很多，所以那时候在沈家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去找老头子，她害怕他担心，只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极其的讽刺。

老头子居然在那个时候还利用她，在那个她整个人都最脆弱的时候利用她，沈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老头子。

她一直觉得人与人之间没有平白无故的好，肯定是为了某些东西，老头子从一开始就没有图她任何的东西，仅仅只是习惯对她好，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习惯了老头子的好，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习惯了一切的一切……

久而久之，沈笑笑忘记了，其实她跟老头子没有任何关系，既然没有任何关系，对于她的好肯定是有所图，只是老头子做的比较隐秘，跟组织不同，跟其他的人不同。

明明在很早之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但是在得知真相的时候沈笑笑的心，还是不可遏制的感觉到痛苦跟悲伤。

原来记忆中最单纯的对她好的人所做的都是假的，而且她所知道的一切或许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甚至还有更多她不知道的，比如说她的死。

除了她，只有老头子知道，因为那是老头子的生日，沈笑笑每年都回去，从来没有任何的例外，老头子知道，只有他才可能知道的那般清楚，只有他才会如此的熟悉她的习惯跟喜好，也只有他，才能将一切做到如此滴水不漏。

但是沈笑笑不明白。

老头子想杀她，那么从一开始进入组织的时候老头子就可以让她死，根本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周章，等到她二十八了才动手，难不成是后来的时候老头子觉得她有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吗？

沈笑笑不信。

“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布斯是在一个月之前才来这里的，沈笑笑有点好奇。

布斯这时候拿着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插进其中一幅画中老头子站的地方，熟练的程度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了。

“我缠着那个老不死的都已经十几年了，前段时间那个老不死的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告诉我解决一个叫做祁笑笑的女人就告诉我那个女人的下落，而且还告诉我这个叫做祁笑笑的女人一定会来主动找我，可是现在一个月都过去了，别说祁笑笑了，废物我倒是宰了一大堆了，根本就没有出现这个人，不过幸好，笑笑你出现了，嘿嘿。”

“杀祁笑笑，为什么？”

如果这时候有人告诉她老头子要杀她，沈笑笑相信，但是要杀另外一个在老头子看来毫不相干的人，沈笑笑不信。

毕竟，从其他人的口中，成为祁笑笑的日子里她没有得罪过什么重要的人，除了性子桀骜不驯，嘴巴毒了一点之外，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真正惊天动地的大事，根本就不可能招惹到老头子，为什么老头子要杀祁笑笑呢？

“这个我不知道额，那个老头子心里不知道有多少弯弯道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到底想的些什么，反正他说着我照办就行了，不过现在既然我已经找到你了管他祁笑笑还是其他人，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看着沈笑笑布斯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生怕沈笑笑从他的眼前溜走了。

沈笑笑低着头，心里忖度了一下，最后抬头看着布斯。

“布斯，有件事情你帮我做一下，事成之后我可以答应替你做一件我能够做到并且不违背我个人原则的事情，你说好不好？”

老头子既然能够让布斯在一个月前等在这里肯定就是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了，沈笑笑不希望有再多的节外生枝，布斯正好是一个可以去用一用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