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绮敏也有些羞赧:“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白成礼嗯嗯啊啊半晌, 把徐洛闻急得够呛。
终于,白成礼有了决断, 老脸红着, 吞吞吐吐地说出来:“那就……就结婚吧, 一起生活, 总要有个名分。敏敏,你愿意吗?”
邵绮敏笑中带泪:“我当然是愿意的。”
徐洛闻窜起来欢呼一声!
白成礼摆手让他坐下,憨憨地笑起来:“低调,低调。”
邵绮敏说:“我什么都不需要,白郎还有小闻咱们几个一起吃顿饭就行。”
徐洛闻毛遂自荐:“我给您二位拍张结婚照吧!”
白成礼点头:“这个可以有。”
邵绮敏虽结过一次婚,却从没拍过结婚照,结婚证上的那张照片,是她和丈夫唯一的一张合照。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畅想着不远的将来,就好像柳暗花明,就好像天光乍破,原本了无生趣的垂垂暮年,突然焕发了新的生机,教人心里盈满欢喜。
“哐!”
病房的门猛地被人一脚踢开,发出巨响,将屋里的人吓了一跳。
紧接着,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走进来,一脸的凶神恶煞,身后跟着张婉。
“老公,”张婉指着白成礼和徐洛闻,“就是这个糟老头和这个小白脸,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把我妈迷得五迷三道,要骗我妈的财产!”
张婉的老公名叫胡恩赐,是个小老板,由内而外的暴发户气质就跟他那一身肥膘一样,藏都藏不住。
胡恩赐不屑地看着白成礼和徐洛闻,不耐烦地说:“老子懒得跟你们废话,麻溜儿地给老子滚蛋,再让我看见你们缠着我丈母娘,老子非揍死你们不可。”
徐洛闻挡在白成礼前面,压下满腔怒火,尽量和气地说:“我们是来探病的,你无权赶我们走。”
胡恩赐果然不废话,伸手就抓住了徐洛闻的领子拎小鸡似的把他往外扯,到了门口用力一推,徐洛闻趔趄两步便狼狈地摔倒在地。他没人高没人壮,又不擅长打架,实在不占丝毫优势。
白成礼拄着拐杖站起来,罕见地动了怒:“我儿子是警察,你不能这样胡作非为!”
胡恩赐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伸手就来扯白成礼的衣服。
“你他妈别碰老人!是男人就冲我来!”徐洛闻从后面冲过来,手脚并用缠住胡恩赐,死命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张婉伸手拽徐洛闻,对他又撕又咬,年纪轻轻便露尽了泼妇相。
邵绮敏在病床上哭着劝阻,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医生和护士赶来,却无一人赶上前,生怕被殃及。
胡恩赐摆脱不了徐洛闻,一把推开他媳妇儿,然后背对着墙,朝墙上猛撞,徐洛闻成了夹心,后脑勺猛地磕到墙上,疼得眼冒金星,手脚顿时脱力,从胡恩赐身上掉下来,胡恩赐骂骂咧咧地踹了他两脚,又去拽白成礼。
徐洛闻猛地看见了桌上的水果刀,他也不知道自己打哪儿来的力气,冲过去一把攥住水果刀,抵在了胡恩赐的喉咙上,恶狠狠地说:“放手!否则我杀了你!”
胡恩赐立即松了手。
“白叔叔,”徐洛闻喘着粗气对白成礼说,“你躲远点儿。”
“你他妈有种你就捅死我,没种就别在这儿装腔作势恶心人。”胡恩赐眼里全是不屑和鄙夷,徐洛闻长得太好看了,他的凶狠落在胡恩赐眼里,就像一只呲牙咧嘴的猫,根本不具有任何威慑力。话音刚落,胡恩赐猛地钳住了徐洛闻握刀的手,把水果刀夺过来,用刀背划拉徐洛闻的脸,“信不信我在你漂亮的小脸蛋上划上十刀八刀?”
徐洛闻在疼痛和屈辱里出离愤怒了,他感觉到有一股诡异的力量正在体内积聚,就像是龙卷风,越卷越大,咆哮着要摧毁一切,这股力量陌生又熟悉,让他感到极大的抗拒,他想压制,可是压制不住,眼看就要破体而出!
“啊!”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惨叫,紧接着,徐洛闻落进一个坚实的怀抱,看到了熟悉的脸。
下一秒,体内那股诡异的力量像是受到了强力压制,疾速衰弱下去,与此同时,徐洛闻的意识迅速陷入混沌,眼前骤然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再醒来时,徐洛闻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旁边没有人,他坐起来,茫然四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白郎走了进来。
“你醒了。”白郎笑着说。
“我怎么了?”徐洛闻茫然地问。
白郎坐在他身边,温柔地说:“医生刚给你做了检查,说你什么事都没有。”
徐洛闻猛地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白叔叔和邵阿姨没事吧?”
白郎说:“他们都没事,你放心吧。”
徐洛闻松口气,又问:“那邵阿姨她女婿呢?”
“被我打跑了。”白郎露出惋惜的表情,“可惜你晕倒了没看到,不然你就会觉得我很帅很爷们儿,还会很崇拜我。”
徐洛闻无语失笑:“你怎么连你爸的醋都吃啊?”
白郎没听懂:“什么醋?”
徐洛闻摇头:“医生没说我为什么会晕倒吗?”
白郎说:“他说你可能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被吓晕了。”
徐洛闻:“……”
这绝对是庸医!我一点都没受到惊吓好吗!我是生气!
唔,有可能是被气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