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士气已经提上来的边军,罗士信下意识的抹了抹小胡子,决定开始训练他们的杀敌战技。
有了士气的他们,可以接受进一步的强化练习了。
一群好兵,离不开一个好的将军,同样的一个好的将军,也离不开一群好兵。
为什么罗士信在大槃山能够取得那么辉煌的战绩?
久经战阵的天节军能够以两万抗住十五万的突厥骑兵大半日是决胜的关键,其次才是老天爷的帮助。如果当时罗士信手上握得是两万边军,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采用如此战术。
出色的战术,往往更是考验将士所拥有的战斗力,需要好的将士才能够执行发挥出来。
现在边军的战斗力,明显达不到罗士信的要求。在想战术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便是边军的战斗力能否胜任。
这也是他从李靖那些学来的军事知识:依照兵卒决定计策,不然再好的计策,执行的时候,超出兵卒的能力范围之外,也会成为一个烂的不能再烂馊主意。
提高边军战斗力,现在正是罗士信接下来的第一要务。
他领着一万五的兵卒往歌逻禄思力所占据的朔北草原赶去,来到近处苏定方率领的五千兵马正欲突厥牧民组成的三千控弦之士鲜明的对峙在了一处,双方都没有动手。
苏定方是因为受到了罗士信的命令,在对方没有动手意图的时候,不要轻举妄动。而突厥人更是不敢,他们固然精于骑射,终究是以畜牧为生的牧民。有大片牛马拖累,真打起来损失就不是他们能够轻易负担的。
唐军没有动手的念头,他们自当同是如此。
双方都得到了消息传讯,都在等着彼此的大部队到来。
苏定方是气定神闲,一副蛮不在乎的表情,从最初的洺水城下他就见识到罗士信的厉害,跟随了他多年更是清楚自己这位上司打硬仗的功底,区区突厥决计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对此一点也不担心。
苏定方的自若让他对方的突厥千夫长奚白心底徒生忐忑,不知下一步应该如何。他授命负责侵入朔北草原的任务,本以为是一个肥差,也事先看准了一块地域,作为自己的大帐所在,安逸的整理着自己将来的住处。却不想还不过几天,便收到狼烟传讯,没等他来得及将所有放牧的羊马收回来,大股唐军已经先一步抵达。在进入朔北草原之前,他特地得到过歌逻禄思力的提醒,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对于唐兵开战。
对方不让他走,他也只能干等着。
这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奚白正在绝望之际,却猛然发现,一支将至少一万以上的军队正自东南侧后的方向,以整齐队形迅速靠拢过来!
奚白大喜过望,心跳加速,努力瞪大眼睛向那边张望:那边是突厥说好接应的方向,这是可汗察觉异样,特地赶来支援了嘛?
但希望总是失望之母,随着那支部队的逐渐靠近,奚白只觉得自己这颗心随之从九天之上笔直地摔落,四分五裂。
对方的旌旗高高挂着,他虽不识汉字,却也认得那是汉人的旌旗,并非是他们草原特有的部落战旗。
看着那渐渐逼近近乎一万五千六千的军势,奚白更无反抗之心。
来到了近处,罗士信高举着手中长枪道:“我乃大唐罗士信,你们的可汗已经让我打跑,抛下了你们。现在你们面前只有两条路,降或者死!”他说的是霸气凛然,不过突厥上下却一个个都不为所动。在突厥只有突厥贵族通晓中原的语言文字。他们这寻常的牧民兵卒连自己国家的文字都不太会,更何况是中文的。
不过立刻就有人给他做了翻译,燕沛当了近乎十年的马贼,横行于突厥境内,早已习得了一口流利的突厥话,将他的话做了翻译。
那些突厥兵卒听燕沛介绍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他们畏惧如蛇蝎一样的恶灵之首,一个个都忍不住惊骇低呼。看着罗士信的眼神,立刻变得如同鬼魅一样,本来就没有抵抗的斗志,一个个不等奚白下令便放弃了抵抗,不加犹豫的就选择了投降,将自己的兵器丢在地上,下马跪伏在地。
罗士信想不到他的名号还有些管用,这一吼,那些突厥一个个都降了。
他哪里知道在草原上他的名望一点都不输于个个部落的首领,只不过是负面的,是最凶残最凶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