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并不喜欢客套,不过对于滕远黛却存着一点点的怀疑,不确信他全完的为他所用,对他的忠心如何,也打算婉转一些。
“有些成绩!”滕远黛眯着眼睛道:“正好缺对手试试我新研制的技术,齐王殿下可有好的人选?”
滕远黛本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实际上不是花苗族的长老而是白苗族的祭司,因藏有篡位当族长的野心,与白苗族的宿敌黑苗族勾结,但事情败露,受到白苗族追杀,众叛亲离,孤身逃到四川成都。
滕远黛意欲复仇,但是身为祭司,一生所学在于蛊术,而蛊术在苗族流传数千年。作为苗族的上位者,他们都有避蛊的方法。他孤身一人,赖以成名的蛊术又无多少效果,自是满心悲愤。
在成都他意外接触中原的毒术,发现毒术蛊术,一个以毒虫为主,一个以毒花毒草为主,相互间竟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苗族人极少接触毒术,自然觉得中原毒术奥妙无穷,看到了报仇的希望。也因此对于毒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佯装成花苗族的长老接触中原的用毒大家,切磋毒术蛊术,深入研究学习。
他研究蛊术五十年,了解各种毒虫的毒性,对于“毒”这东西并不陌生,学习毒术来,事半功倍,短短年余间,以取得瞩目的成绩。后来上了秦岭,制毒练蛊,尝试着将毒术与蛊术合为一体。多番实验失败,遇到了李元吉一行人。
当时的情况,李元吉不敢动手,滕远黛又岂敢动手。蛊术毒术不是神仙技,杀人于无形,李元吉一行有三十余人,而且大部分都持拿弓箭,远远的给他一箭他就歇菜了,灵机一动,故作神秘的选择了投奔李元吉。
得李元吉财力自持,滕远黛蛊术毒术提升到了一个全新境界。他性子狡诈阴毒,面上和和气气,一副贵人模样,其实背地里多次对无辜百姓奴婢暗中下毒,以研究药性。他看穿了李元吉的来意,又因李元吉对他帮助甚大,也不介意还他人情,故有此一说。
李元吉大喜道:“罗士信,罗士信处处与我作对,我要他死,滕长老可有办法助我?”
滕远黛表情微变,却又是一阵惊喜,问道:“可是大将军罗士信?大唐第一猛将?”
“他算哪门子的大唐第一猛将!”李元吉不满带着愤慨的说了句,吐了口气道:“也就是他,有没有把握。”
滕远黛阴笑道:“可以一试,我最近研制的蛊毒之法,可利用蛊虫为引,利用毒药的药性,下毒于百步之外,神不知鬼不觉。不过此下毒之法,有个弊端。蛊虫无法携带过多的毒药,也携带不了致命的毒药,一时半会儿治不了命。若有解毒能手在附近,有将他救活过来的可能。还需要派一高手从旁协助。在罗士信中毒之后,将他杀了,确保万全。”
李元吉迟疑道:“这个不成问题,只是孤很好奇。滕长老如此自信,是用何等手段下毒,百步之外下毒,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们又凭什么来判断罗士信中毒的?”
滕远黛手一指在二十步外的一名齐王护卫道:“看他……”
李元吉好奇的看着那名护卫,眼睛都不眨一样,正当他提出质疑的时候,护卫突然莫名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珠子上翻的可怕。
李元吉神色震恐,他就在的滕远黛的身侧跟他聊天,却不知他那一指究竟怎么样下的毒。
滕远黛笑吟吟的拄着拐棍走了上前,将解药交给了护卫,回头道:“老头子的这一手可以看看吧!”
李元吉心服口服,作揖拜道:“就劳烦长老出手了!只要能除掉罗士信,我必有重谢。”
滕远黛摆了摆手道:“重谢倒是免了,我蛊毒两法大成,唯独欠缺容纳剧毒的蛊虫。蛊虫向来生长与荒蛮之地,长安可是没有。齐王对我有恩,帮你除去罗士信也算是还了这份恩情,日后有缘再见!”
李元吉不了解滕远黛,对于他的手段存着一定的忌惮,见他要走也松了口气:滕远黛这种下毒杀人与无形的手段,让他心悸,只是留在身边都觉得危险,走了,未必不是好事。不过嘴上还是极力挽留,表示友好。
滕远黛人老成精,焉能看不成李元吉心中所想,也不点破,依旧坚持。
“就在这几日吧,齐王殿下多多留意罗士信的动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最好选择傍晚,或者阴凉没有太阳的天气,还有人越少越好,不至于误中副车。”
滕远黛提出了几个莫名的要求。
李元吉虽恨不得早一点弄死罗士信,却也知急不来,也耐住了性子,记下了滕远黛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