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得知李艺给下了大狱,心里也松了口气,了却了件心事。说实话李艺那家伙在他看来就是一个逗比中的战斗机。正面斗不过他就背地里玩阴谋诡计,偏偏又是个大老粗,擅于作战,不擅长阴谋诡计。
前几次针对就不说了,就说最后这一次:泄露军情。无可否认这确实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甚至险些全军覆没。但罗士信这里能够肯定:李艺一定没有想过,假若他罗士信全军覆没,他李艺亦将付出更加严重的代价。就凭那低劣的泄密手段,还指望能够瞒过天下人?
而今的牢狱之灾,还得谢他罗士信不费一兵一卒的逼退突厥,没有造成任何损失,才能从轻处理。
这俗话说得好利人利己是真正的聪明人,损人利己是小人,这损人损己是白痴。
李艺这种损人损己的手段,近乎白痴一列。
所以罗士信向来就没将心胸狭隘的李艺放在眼里,只是觉得那家伙三番四次的找他麻烦,很烦很烦,而他又不喜欢去咬狗,等着机会一棒子将狗打倒打死,一了百了,也就没怎么理会他,任由他犬吠。
借着李艺泄密这事,罗士信也跟着出手,打算将李艺这老狗打倒,但是因为李建成的全力庇佑,让罗士信有些郁闷。李建成的地位太高,如同半个皇帝,他一心包庇,罗士信也没有什么法子。好在平阳在这个时候出手,将了李建成一军,把李艺打入绝地。
若是在寻常,罗士信能够无视李艺的存在,不将他放在眼里。但是当下要去江南,这一去少说也要十天一月。他不能保证疯了得李艺能干出什么事情来,担心他在自己请假离开长安后会去找苏定方、莫虎儿这些亲信出气。以李艺的身份地位,存心找麻烦对付他们几个还是比较容易的。现在他下了大狱,还给撤了官职,短时间内是难以翻身了。
没有了外力的威胁:右骁卫的事情找已经上了正轨,有稳重的薛永,机灵的莫虎儿两人管理,足矣保证无恙。至于天节军更不用操心,有苏定方如此了得的大将看管,还能出什么岔子?
没有半点的后顾之忧,罗士信此次远行走的是毫无牵挂。
为了掩人耳目,罗士信与平阳并没有一起走,他单人单骑先行一步,与平阳约好的,在武关外汇合。只要出了关中,佯装易名行走,也不用担心行踪暴露。
等了大约半日,远远便见一行人出了武关关隘,往他这边走来。
虽然相隔甚远,罗士信还是认出了平阳一行人,她们太显眼了:一行十人左右,清一色的女子队伍,五颜六色、争妍斗丽的武士服,把她们衬得像一团团彩云,由远处飘来。诸位女骑士之后,还有一亮小巧的马车,格外的引人注意。
渐渐来到近处,一马当先的是位身穿白色华美外袍的女子,脸上带着白色的面纱,遮住了那娇艳的姿容,只露出一对妩媚明眸闪露着英气的眼睛。不是平阳还有谁?
罗士信很想说,面纱虽然遮住了那令人惊艳的容颜,但却给了他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回头率一样高居不下,想了想还是算了,要是不将面容遮起来,情况怕会糟糕。
他迎了上去,左右瞧了瞧,确定没有人潜伏在暗处,问道:“就十人,会不会少了点?”他知道一般类似于平阳这类王公贵族都会养一些江湖中人作为门客,给他们俸禄供他们吃喝,必要的时候帮着处理一些事情。
江湖中人不事生产,现在又是太平盛世,初唐时期又是史上公认最清廉的王朝之一。极少有贪官污吏的存在。地方豪侠没有生活来源,大多都成为权贵者的门客。
罗士信孤身一人是因为他没有招募这类门客,一是因为不需要,需要人手的地方军营中随随便便都能拉起千百来个人,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二嘛也没那个精力去打理。
据他的了解,平阳是招募了这些门客的。裴青衣就是门客之首,府中的那些剑俾也有一部分是江湖人士。不过更多的是住在长安城郊外的别院里,因为男女有别,特地分开来的。
罗士信没有走过江湖,也不了解唐朝的江湖是不是跟小说里的一样,他自己一人一刀一枪,倒是无所畏惧,唯独担心平阳。平阳武艺不弱,但算不得强,只能说是中上水平。对付一般好手绰绰有余,可如果遇上裴青衣这级别的高手就危险了。万一她出了什么意外,别说李渊如何追究,就连他自己都过不了自己那关。
平阳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无大将军之勇,自然会对自己保护周全。那些门客聚在一起,目标太大。我早已让他们化整为零,先一步去伏牛山山脚待命了。至于途中伏击?我有马儿踏雪,又有大将军在侧,还穿了寻常刀剑难伤的内甲,自保足矣。”
罗士信听了放心下来,也觉得自己是多虑了。以平阳之能,又岂会成为累赘?
一行人沿小路而行,因为隋末动荡,武关之外南阳一代曾经是吃人魔王朱粲的领土。朱粲此人以吃人为乐,大军所到之处以百姓为粮,致使南阳一代白骨于野,人口绝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