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节(1 / 2)

她愈发确定那人就是吕明枫,而他竟然是和谢大丫共乘一辆马车!

嫉妒、怨恨、猜忌、怒火通通涌上心头,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劈头盖脸地将她吞灭。

此刻的她,早已没有了理智,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愤怒,和痛苦的失望绝望。

“姐夫,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抓着车壁,哭得梨花带雨,“我姐姐才刚死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另结新欢?私会别的女人?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姐姐吗?对得起我们骆家吗?”

“吕明枫”还是没有吭声。他越不吭声,骆雪就越觉得他这是心虚。

被自己当场抓包了的心虚。

于是,更加愤怒了,不顾云生的阻拦,就要往马车里闯。

谢悠然淡淡道:“云生,你放开她。”

云生推开骆雪,骆雪身子一个踉跄,无力地瘫软在了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围很快围了一大圈的人,都在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谢悠然从马车里弯腰出来,跳下了马车,走到骆雪面前,讥诮地看着她,道:“骆二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姐姐是你杀的吧?你用金簪亲手了结了她,整个昭阳城的人都知道,如今又来猫哭耗子,不觉得这很虚伪很矫情吗?”

骆雪仰起脸来,满脸是泪地望着她,眼睛里像淬了毒一样,恨恨地盯着她。

“是,我虚伪,我矫情。可是谢大丫,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你明着跟人定了亲,暗着却跟我姐夫纠缠不清,你比我又高贵清白到哪里去?我和我姐姐落到今天这个局面,全都是被你逼的。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要不是你,我又何至于走这一步?我和姐姐,又怎么会反目成仇?”

“这可真是奇了,”谢悠然讥讽道,“骆二小姐,拉不出屎怪茅坑,说的就是你吧?我跟吕家的公子可什么都没有,我们俩是清清白白的,连话都没有多说过一句。况且,我跟我的未婚夫好好的,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他也从未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明明是你自己觊觎你姐夫,为了上位取代姐姐的位置,不惜下了毒手,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姐姐,怎么现在又怪到我的头上来了?是不是我脸上写着好欺负三个字?”

骆雪面如死灰。

谢悠然又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骆二小姐是因为疯了才被衙门放了的吧?而且,县令大人还有令,不允许骆二小姐出门闲逛,以免伤及更多的无辜之人。可眼下骆二小姐你又是何种打扮?你穿了丫鬟的衣服跑出来又想做什么?难道是装疯装上瘾了,如今又想体验一把当下人的感觉?”

她这么一说,周围围观的人群这才都反应过来:

“对啊,不是说骆二小姐疯了吗?可看她这样子,不像是疯子啊。”

“就是,口齿这么清楚,这么伶牙俐齿的,哪里像是有病……”

“还故意穿了丫鬟的衣服,打扮成下人的样子出来,看来是经常这样打着下人的名义出来做坏事惯了的。”

“就是就是……”

骆雪在众人的数落指责声中,脸青一阵白一阵。

这时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今天的行为有些失控了,被人抓住了把柄,那她之前的辛苦就全都白费了。

脑子里正在急速地飞转,想着要不要赶紧装疯来堵住悠悠众口,这时,马车里突然传出一道男声:“大表妹,外面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吵啊?”

随着这声音,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弯腰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西陵民风还是比较开放的,男女共乘一辆马车并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因此,马车里出来一个男人,众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骆雪一听到大表妹这个称呼,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

大表妹?姐夫什么时候成了谢大丫的表哥了?

这时,那男人也出来了,目光一落到那人脸上,骆雪顿时一惊,脱口而出:“你是谁?我姐夫呢?”

杨文俊一脸莫名其妙:“你又是谁?你姐夫又是谁?”

这家伙,演得还挺像。谢悠然心里给他点了一个赞。

杨文俊接收到了,眼里略过一抹得意之色,脸上却不动声色。

骆雪懵了,她飞扑到车头上,探着身子往里瞧。

然后,她看到车门大开的马车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吕明枫。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骆雪脑海里轰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第374章 无力回天

谢悠然语气嘲弄地道:“骆二小姐,现在你看清楚了吧?我根本就没有跟你姐夫在一起。这位是我表哥,他叫杨文俊,我们今天去天香楼,是有生意上的事要谈。不知道你为何会把他认作你姐夫,你这样没来由的给我们泼脏水,是在毁坏我们的名声你知道吗?你自己不要脸,还要把别人拖下水,天底下,没有人比你更坏了吧?”

周围人声鼎沸,议论纷纷,都在谴责骆雪。

可骆雪脑子里一片纷乱,一时间根本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们明明说,明明说……”

她忽然一把抓住杨文俊的袖子,急促道,“你怎么会有这件衣服?这是我姐夫的,你怎么会穿他的衣服?”

杨文俊不悦地将袖子从她手里挣脱出来,愤愤道:“看仔细了,这衣服是我的,霓裳阁刚做好的。”

骆雪死死地盯着他身上那件白衣。

这回她看清楚了,这衣服的确不是姐夫那件。那件是她亲手做的,她能认出来。

可是她刚刚为什么会一眼就认定这是姐夫的?

为什么他们都跟她说,姐夫和谢大丫在天香楼私会?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骆雪身形一个踉跄,一把抓住了旁边的车辕,这才稳住了身子。

谢悠然叹息一声,道:“骆雪,事已至此,你还不明白吗?不管你怎么演,不管你演的有多么逼真,甚至连你自己都信以为真了,但是,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也总有被揭穿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