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2 / 2)

“是啊,”谢悠然点点头,“所以我也挺佩服你的,筹谋了这么久,终于得偿所愿,把我扳倒了。不过,”

她话锋一转,嘲讽道:“你不觉得,你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吗?你,和王癞子,你们兄弟,都折进去了。杀人放火,这可是要砍头的大罪呢。你不想想,你们死了,你们的家人怎么办?你们家因为你是里长的关系,在村里耀武扬威横行霸道了这么长时间,如今你倒下了,你觉得,你的家人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这一脚踩到了王友良的痛处,男人脸上的肌肉狰狞难看起来。

“谢大丫,你别得意,”他呸了一口,悻悻地道:“总有你哭的那天。”

谢悠然笑,“很可惜,这一天你永远都看不到了。等待你的,会是十八层地狱。”

王友良终于崩溃,挥舞着手里的铁链子在囚车里垂死挣扎:“你个贱丫头,若不是你苦苦相逼,我岂会走这步棋?我落到今天这地步,都是被你逼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谢悠然凛然道:“王友良,本来就是你做错了事,我没把你和门氏的事捅出来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不思己过,反而误入歧途,以这种不见光的狠毒手段来灭我的口,你以为,你会有好下场?要怪,就怪你心术不正,不配为人!”

王友良情绪激动,圆鼓着双目咆哮:“贱丫头,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老实点,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石虎一鞭子抽了过去,王友良痛呼。

“大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石虎对谢悠然道。

谢悠然颔首,让开了路,“捕头辛苦了。”

衙役们押着王友良,重新上路。

韩墨辞走上来,望着囚车离去的方向,道:“恶有恶报,这人早该下地狱了。”

“嗯。”谢悠然吁了口气,道:“我们回家吧。”

她刚才故意激怒王友良,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

职业使然,长年的警察生涯使得她的直觉总比一般人更加灵敏,她总感觉王友良背后还有人。

但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是她多虑了。

看来,这一切都是王友良为了报复她而做的。

而王癞子那个蠢蛋,不过是王友良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

可惜,他挑了一颗不怎么聪明的棋子,最后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不过,这事儿总算告一段落了,大家也终于放了一颗心。

尤其是谢保顺,得知案子水落石出,王友良被抓走了之后,特地跑到被烧毁的美食坊废墟上,放了一挂炮仗。

“老天保佑,从今往后我们大房晦气尽散,否极开来!”男人跪地祷告,憋在心头的那口郁气总算吐了出来。

村子里的人也都奔走相告,为王友良和王癞子锒铛入狱的消息而额手相庆,拍手称快。

之前被王癞子欺负惨了的那些人,更是跑到了王家门口,泼大粪,骂街,王家人闭门不出,惶惶不可终日。

第264章 早晚会被气死

再说谢家前院。

谢保平从早上出门后一直到傍晚时分都还没有回来,花氏满村子寻找,都没有找到。

于是跑到仇氏屋里去哭诉:“爹,娘,这日子没法过了,老二他又跑出去鬼混去了,丢下我们娘仨不管了……”

老谢头闻言,脸色不悦地磕了磕烟斗,不满道:“老二婆娘,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鬼混?大过年的,自己爷们出去玩耍一下又怎么了?别大惊小怪的,成天咋咋呼呼,不成体统!”

“爹,您老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花氏哭着道:“您也不看看,这新年过到现在,他在家拢共呆了几天?就是出去玩耍,也有个分寸不是?总得跟家里人打声招呼吧?可您看看他,年初一就跑出去,到初四才回来,这才在家呆了两天,又不见了。传宗和耀祖天天跟我要爹爹,我怎么跟他们说?谁家过新年的不是一家团聚?谁像他这样,丢下家里的婆娘孩子,成天往外跑?”

“还有,他这往外跑不打紧,更过分的是,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走了。除夕您给孩子们的压岁钱,还有那一两银子的过节费,都被他拿走了,前儿个回来,我问他拿钱他拿去干什么了?他说花了。爹,您给评评理,这才几天的功夫,他就把将近二两银子都给花光了,这还让我们母子活不活了?”

卧病在床已经瘦得不像个样子的仇氏 一听,顿时咳咳咳咳地咳得更厉害了。

老谢头赶紧坐过去给她顺背,“我说你这老婆子,老二婆娘说她的,你着个什么急?”

花氏也赶紧给婆婆倒了碗水送过去,“娘,您没事吧?”

仇氏喘息着,颤颤巍巍地道:“我,我早晚要被,被你们给气死……”

“娘……”花氏惶恐,“是儿媳不孝,儿媳这也是心急呀,你说他这些天总不见个人影,我怕他万一像大哥一样,沾上了赌,那可就了不得了……”

“他敢!”老谢头将烟枪重重往桌子上一搁。“他要是敢跑去赌,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花氏道:“若不是赌,那为什么才短短几天,银子就被他都花光了?这些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老谢头沉下脸:“老二婆娘,你先回屋去看孩子,等晚上保平回来了,我好好问问他。”

“嗯。”花氏这才怏怏地走了。

她一走,仇氏便像泄了气似的瘫躺回了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屋顶,喃喃道:“她爹,老二该不会真是跑去赌了吧?”

“不能,他跟老大不同。”老谢头道,“你安心养病,这些事就别管了。”

仇氏叹口气,苦笑,“我怎么能不管?这个家越来越不像样子了。老二见天往外跑,花氏天天吵,三房那里,天赐和红梅又都病了,还有咱们可怜的玉儿,连初二都没回娘家来拜年,可见又被婆婆和丈夫给拘着了。都怪那该死的大丫头,若不是她,咱家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妇人说着,情绪波动得厉害,语气也激烈起来,喉咙里就像是拉风箱似的,呼呼地往外灌气,憋得脸都成了紫红色。

老谢头忙道,“行了行了,说了让你别管,你这个身体都这样了,还操那心干什么?”

“我恨哪!”仇氏鼓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咬牙切齿的样子,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