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为了嫁给韩家小子,连自己的名声和脸面都不要了……”
“啧,这样的女子,别说韩小子不会要,给我当儿媳妇我也不要……”
“孔氏和花氏还好意思讹人家韩小子,家里有这样的姑娘,脸都丢尽了……”
谢保玉在众人的议论声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下意识地拢了拢刚才自己撕破了特意敞开的衣襟。
孔婆子和花氏被大家议论的也有些难堪,孔婆子三角眼一瞪,冲那几个议论纷纷的妇人吼道:“说什么呢你们?胡说八道的,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
妇人中议论的最欢的罗春花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笑着道:“三婶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兴你家保玉姑娘做的,就不兴我们说的吗?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孔婆子再彪悍,那也不是罗春花的对手,平时里在她手里没少吃亏,这回照样被怼得哑口无言。
花氏早在看到谢悠然替韩墨辞出头的时候就蔫吧了,怯怯地站在后面,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没有,自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谢保玉眼见自己的两个得力助手这会子都不吭声了,一时就有些急了,又呜呜地哭了出来:“里长,二叔公,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我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会拿自己的名声来做坏事呢?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当时的场景,可是有好多人看到的,燕子小美她们可都是为我做过证的……”
说着,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到了两个好友的身上。
闻言,向来头脑简单是她的忠实跟屁虫的谢小美义不容辞地上前一步,挺了挺胸,道:“我作证,韩墨辞的确想欺负保玉来着……”
谢悠然笑了,和颜悦色地道:“小美啊,你是亲眼看到韩墨辞撕我小姑的衣服了吗?”
“这……”谢小美有些迟疑了。
当时她的确是听到了谢保玉的呼救声冲进小树林的,但是她并没有亲眼看到韩小子撕谢保玉的衣服。
她和王燕子冲进去的时候,谢保玉的衣襟就已经破了,是谢保玉拽着韩墨辞的衣袖说被韩墨辞撕破的。
谢悠然又望向王燕子:“燕子,你也亲眼看到了吗?”
王燕子本来是要为谢保玉出头的,但她娘在身后拉了她一把,“燕子,你可想好了,别乱说话。”
说着给了她一个眼色,那意思是你嫂子还在美食坊做事呢,别轻易得罪人。
王燕子只好如实道:“我没看清楚。”
谢悠然满意地点头,又望向那几个跟在她们后面冲进去的村民:“你们呢?你们有谁亲眼看到了?”
那几个村民神色有些犹豫。
谢悠然笑了笑,道:“大家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当时的场面。我们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随便冤枉一个好人对不对?这韩墨辞性格是孤僻了些,平日里不大跟大家接触,可也没有对大家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而且,听说我家要做生意,他还建议我带着乡亲们一起做,说有钱大家赚,不能光想着自己,要致富,也得带着全村人一起致富。这不,我也是听了他的建议,这才从村子里雇人来我的美食坊做事的,不然我去镇上雇一些专业的糕点师傅来做不是更好?大家用脑子想一想,这么热心肠的人,怎么可能去干强迫他人的不道德的事情呢?都是乡里乡亲的,咱们可不能凭着两声救命就断定当时的情况,有些事,还得亲眼所见才属实。”
第164章 苦肉计
那几个村民中,有三个是家里闺女在谢悠然的美食坊里做事的,闻听此言,立刻就对韩墨辞多了几分好感。
当下,连想都不想,直接就道:“我们刚才说错了,我们并没有看到韩小子撕谢保玉的衣服。”
其他几个也仔细地想了想,然后道:“是咱们冲动了,当时我们的确是听到了喊救命的声音,但是并没有看到韩小子撕扯谢保玉衣服的场景,我们也是听谢保玉说韩小子对她不轨,才把人扭送到祠堂里来的。”
闻言,众人又纷纷议论起来:
“看样子是咱们冤枉了韩小子,谢保玉的衣服根本就不是他撕破的……”
“对对对,这韩小子一看就不是那种人……”
“就是啊,她谢保玉又不是天姿国色,哪能让人起这种心啊?”
“再说了,韩小子要真对谢保玉有意思,早差人上门提亲了,男有情女有意的,难道老谢头和仇氏要棒打鸳鸯?”
“没错儿,韩小子一个外来户,谅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以罗春花为首的一帮妇女们,一个个口沫横飞,言辞间都在为韩墨辞说话。
谢保玉气坏了,她再也顾不得惺惺作态,噌地一声就站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指着谢悠然道:“谢大丫你个死蹄子,你多管什么闲事?我警告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挑拨离间煽动是非,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了?”谢悠然一脸的无辜,“你是我小姑,韩墨辞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们俩出了事,怎么着我都得来看看吧?就是路人还路见不平一声吼呢。更何况……”
她故意卖了关子,停顿了一下,然后,在万众瞩目之下,慢吞吞地道:“这事儿,还是因我而起的。”
因她而起?这什么意思?敢情这里面还少不了她的一笔?
吃瓜群众面面相觑,纷纷嗅到了更大的八卦气息,一时间更加激动了。
“大丫,这话是怎么说的?”罗春花磕着瓜子,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谢保玉心中也警铃大作,死大丫为什么这么说?她又是要搞什么鬼?
不怪她现在看到谢悠然就有些心惊肉跳,实在是被她整怕了。
她脸上现在还有道疤呢,要不是她爹急着把她嫁出去,她是不会出此下策的。
当下,本能地道:“死大丫,你别胡说,这里头有你什么事?”
她心头有些不妙,不知道死大丫又要说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话来。
刚才就是,本来大家都相信了自己的衣服是韩墨辞撕破的,她一来,几句妖言惑众,风向立马就转向了韩墨辞。
那些作证的人也都转了口风,这转折对自己可是太不利了。
孔婆子也警告道:“大丫,你可别胡言乱语,保玉好歹也是你小姑,你别昧着良心说话。”
谢悠然懒得理她,这老女人就是只纸老虎,先前还蹦跶得欢实,死对头罗春花一出现,她立马就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