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僧愣了愣，再三确认项天成的身份之后，发渐渐放心。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一些受了重伤的生灵从茯苓的路线逃到他所在的路线，他刻意过来看看。

最终，两人只能追踪茯苓留下的气息而去。

大约一个多时辰，他们两人翻山越岭，时而在上空俯视四方，时而在地面丛林之中穿梭。

特别是项天成，将神识施展到了极致，足足覆盖了方圆百里，几乎没有什么能逃得过他的神识。

“前面……”

项天成指着前方，率先冲去。

前方是一片嶙峋的乱石，有的高足有数十上百中丈，耸立天地间，如同一柄柄石剑一般。

其中枝叶茂密，也有很多参天古木。

项天成之前刚刚捕捉到一道气机，结果对方很快又消失了。

还没进去，两人就发现了大片的战斗痕迹。

比水缸还要粗壮的松木炸的粉碎，一块巨大的石头，齐口断裂，像是被利器斩断……

除此之外，还有大片的血迹， 甚至很多万族生灵的尸体。

相反，几乎没有见到几个异族生灵的尸体。

“最少有十多个实力不弱的生灵。”

苦行僧微微皱眉，低声道。说着，一双眸子闪烁着佛印，似要穿透这茂密的丛林。

项天成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这十几个强大的生灵之中多半都是异族，他们像是在追杀什么人一般，速度非常快。

即使以项天成和苦行僧的速度，追了一个多时辰还看不到人影。

“阿弥陀佛，女施主……”

前行不久之后，他们两人发现了一个倒在血泊中的黑衣女子。

对方伤势极重，几乎被拦腰斩断，神魂碎裂，奄奄一息，眼看就活不成了。

女子眼眸中光彩涣散，看到两人之后，本能反应之下，想要伸出手。

她不想死，充满了不甘与绝望，浑身颤抖着。

然而，即使连抬起手臂都难以做到 ，刚刚抬起几分，刹那间有垂落了下去。

苦行僧走上前去，手掌之上吞吐圣洁佛光，笼罩了女子，进行施救。

“算了吧，她已经走了。”

项天成刚要上前，却发现黑衣女子已经彻底气绝，嘴角还含着一丝希望的笑。

苦行僧，渐渐收回神力， 盯着黑衣女子，道：“世间疾苦，施主一路走……”

随即，他又道：“为何世人如此钟情于互相残杀，难道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如果可以，就不会有天太古一战，就不会有那么多争斗，更不会有这么多人修行武道。”

项天成拍了拍苦行僧的肩膀，缓缓开口，示意对方不要想太多。

不是他冷漠，而是啊见过太多生离死别的画面。而且，他始终相信天下无圣，没有一个生灵可以达到完美无缺，可以无欲无求。

只要有所求，就有争斗。

“众生度尽，方正菩提，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苦行僧低声念道。

“其实， 整个世界就像是地狱苦海一般，所有人都在挣扎。有的人争取，或许只是为了爬出苦海，并没有想过要害其他人。他们没有错，而有些则不同，为了一己私利，不择手段。要度的应该是这些人……”

两人前行中， 项天成道。

苦行僧意外的看了看项天成，随后点了点头，道：“多谢。其实，我也明白，只是难免有些感慨。”

“嗤”

就在这时，一道破风声毛皮的丛林中窜出。

那是一杆染血战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