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样的行为,自己不是变成运输大队长了?
今后要改变政策了,而这种改变,就先从陕西那方开始。
“银行贷款?”
堂内众将都很新鲜,大将军每每颇有新意,眼下又来这一招。
想想一地局势却被银行所控制,各人心中都涌起怪异的感觉。不过又想这银行也是被幕府所控制,众人怪异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随后就释然了。
跟随王斗多年,各人都习惯了王斗诞生的各种新花样,免疫力大大增强。
若是换成别的旁人,光光这一点,就要争议不休了。
同时很多人心中还隐隐产生念头,大将军此举,难道是鼓励民间开拓?
果然又听王斗说道:“我们靖边军在发展,同时银行也要跟上。老田啊,你要发挥商人们的作用,让他们大胆的走出去。你还要鼓励他们,将商人们贪婪的本性,化为强大的动力!在开拓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当然,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可以先拉拢一批人,给他们点好处,那批人,就叫买办好了。”
张贵大声道:“大将军真是金玉良言,下官等皆是感佩无比。”
他对田昌国道:“老田啊,大将军的教诲,你要谨记在心,这些真知灼见,你随便领会一点,终身都将受用不尽!”
田昌国呵呵笑着:“不消张部长提醒,下官已经记得劳劳的了。”
张贵四十多岁了,仍然一副短须戟张,豹眼圆睁,很为威猛的样子。
居移气,养移体,这些年下来,也更加颇有气度。当然,这只是他的表象,事实上,张贵虽然神情粗豪,却极会说话,一个细腻油滑的人。
他也与田昌国交好,想着大将军就算念着旧情,自己也只能干一界,算算时间不远了,自然挂念身后的接班人选。
他当然意属田昌国,只是竟争人钟荣、钟正显皆不可小看,他尽自己所能,只给田昌国创造机会。
此时的田昌国虽然还是骨瘦如柴,但两个大泡眼每每在闪耀精光,往日的似醒未醒早已绝缘。民政部部长之位岂不眼热?就算竟争对手强劲,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会放弃!
而且方才王斗的话,也大大开拓了他的思路,心中想着皇上不是要编练新军吗?安北银行也可以过去贷款。
只是贷款必有抵押,听说皇帝穷得都穿补丁的衣裳了,用什么来抵押?
用国库吗?显然不可能。
而王斗此番话,若放在别处,又要引起争议,这真是赤裸裸的逐利,不过王斗这些心腹将官们,个个皆习以为常。
钟荣微笑坐着,只有钟正显暗骂了张贵、田昌国二人一句:“马屁精!”
这些年下来,他也成熟了许多,更不会在王斗面前摆出舅舅的姿态,儿子钟调阳也经常教导他,专心任事便好,有没有成绩,大将军都看在眼里,所以近期只是专心在搞自己的审计审察工作。
他对田昌国不屑一顾,只盯着钟荣一人。
……
对着孙传庭请求的援助款项仔细推敲,最后堂内一一议定,又经幕员书吏细化,最后拟好的款项文册,送到了在镇城一处陕西会馆急切等待的孙传庭手中。
他打开一看时,不由愣住了,身旁的幕僚们,一样是惊怒交加,无比的屈辱感涌上各人心头。
虽然条条款款在王斗看来只是双方公平交易,有所得便有所付,但在孙传庭等人眼中,这些条款,便若后世不平等条约给人的感觉。
安北银行总计贷款二百万个银圆,以陕西赋税,矿产等抵押,先期移交五十万个银圆。
陕西地方向宣府镇购买鸟铳一万杆,威劲子药一百万发,每杆以七圆的价格成交,并配十发的威劲子药,余者子药另算,同时这些火器也是分批交给。
陕西地方向靖边军雇佣军士三千,内甲等军一千,乙等军二千。他们粮饷,甲等军每兵十圆,军官另算,乙等军每兵五圆,军官另算,条条计算得非常详尽,士兵受伤与抚恤价格也有计算。
宣府镇向陕西地方出售粮草五千石,在孙传庭看来太少了,却是王斗要开发漠南,自己需要的粮食都非常多,只能贩卖少量。
而早在京师之时,孙传庭便探听过皇帝心意,他要回陕西没兵不行,特别没强军不行,只能打靖边军主意,依他猜测,皇帝默许他雇佣靖边军一千人,他一口气增到三千,也算顶着压力,却未想这么贵。
红夷大炮宣府镇不会卖,好在皇帝答应他,会从广东调一些红夷大炮给他,取道湖广,运到陕西。
他想聘请一些炮官,这价格更是贵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