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墙而进!”
“羽骑兵,向前!”
沉重的马蹄叩击草原大地,“呼噜噜……”,举着明晃晃马刀的战士,他们身下马匹的响鼻声音已经连成一片,很多马匹身上,也已经冒出了腾腾热气。
“杀光鞑子!”
更紧密的,潮水般的骑墙涌来,前方的蒙骑越发惊恐,这帮明军疯了。
他们再不愿意与羽骑兵对阵对冲,众多人马尖叫着向两侧逃去,或是叫囔着胡乱躲避,躲闪不及者,又纷纷被撞倒击倒在地,发出凄厉难言的垂死绝望声音。
从羽骑兵出击到现在,可谓一路势如破竹,他们从头撞到尾,骑墙战术,取得非常显赫的战绩。
终于,韩朝眼前一亮,面前空荡荡的,再没有鞑骑的身影,敌阵已被他们破开。
而在前方不远,一片起伏的丘陵,核心为陵上一些疏林,有如拴马柱似的,上面系着密密麻麻的马匹,上面大包小包,不知驮着什么东西。
陵上站着一些鞑子,此时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列列如墙而来的明骑,看那些高举的马刀,在阳光下闪耀森寒光芒,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靖边军就突破己方人马,跑到后方来了?
起初,在新附营蒙古人被困时,他们还在高兴,胜利就在眼前,看靖边军骑兵出动,他们也满是戏谑与不屑的神情,结果却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这真是……
顾不上了,眼下靖边军骑兵气势汹汹奔来,是战是走,必须立刻决定。
只是若打,此处只有数百人,加上一些妇女与小孩,靖边军骑兵能突破己方军阵拦截,这些骑兵战斗力,立时被他们提高到最高层次,打,显然不好打。
然若不打,短短时间内,收拾所有物什跑路又来不及,这方都是出战各部存放辎重马匹重地,容不得有失,还是留下坚守,等待那边援兵过来?
他们激烈争论,相互呼喝咆哮,彼此埋怨。
战场虽有青壮四千多,却是多个部落合成,不是人人都有战心,特别一些人其心己惧,坚持先行避开,辎重什么,可待己方骑兵追来,再次夺回。
相比辎重马匹,在他们心中,自己小命当然更加重要,靖边军能突破军阵,显然对付后方这些人马轻而易举,再犹豫下去,就被他们一锅端了。
轰轰轰,沉重的马蹄声越近,长满野花野草的草地上,那些靖边军骑兵越近,他们高举马刀,铁蹄击打地面,发出有节奏的沉闷声响,看他们冰冷的杀气弥漫开来,很多人色变,恐惧蔓延心头。
丘陵上的大小鞑子还看到,那些靖边军骑兵的两翼与后方,很多蒙奸也策马追来了,人马怕足有四、五千之多,已方怕挡不了一个回合啊。
没有迟疑了,丘陵上大小鞑子纷纷奔走,贪生怕死的,立刻上马就走,不敢再做任何停留。
心态稳的,再顺手牵个一、二匹马,不过,随着一匹战马冲上丘陵,转眼间,潮水般的羽骑兵淹没这方地带,跑得慢的家伙,很快成为刀下亡魂。
“万胜!”
密集的羽骑兵驻马丘陵上下,他们尽情的高呼,用力举着自己的马刀挥舞,欢声大叫。
他们很多人身上,还鲜血淋漓,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他们神情也颇为疲惫,胯下的马匹,同样湿漉漉流淌汗水,很多马儿,还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不过虽然疲惫,却是人人欢畅,胯下的马匹,也是阵阵嘶鸣,似乎同样在欢庆胜利。
从出塞以来,遇到鞑子骑兵,就似乎一直被压着打,从军以来,众将士哪受过这种窝囊气?
现在,玄武军羽骑兵以他们的勇气,平日的训练,证明了自己的马战能力,他们马下是精锐的战士,骑上马儿,同样是优秀的战士。
这还是胯下马匹不怎么样的结果,若拥有更好的战马,他们可以取得更加优胜的战果。
提到马,这一片密密麻麻都是马,缴获怕有五、六千匹吧,以后众人可以鸟枪换炮,甚至一人双马了。
看着这些缴获,从韩朝往下,个个都是激动喜悦,他们最需要什么,好马啊。
“上都尉,我们成功了!”
雷仙宾策马过来,激动地对韩朝大叫。
他神情佩服,初时韩朝提出直捣核心,并使用羽骑兵的骑墙战术,他还有些犹豫,战后证明这种战术是对的,他们成功了,以后西征之路,也有了杀手锏,不会再畏惧鞑子的骑战。
韩朝欢畅大笑:“是的老雷,事实证明了,我们羽骑兵是能战的。”
各军官一样喜悦大笑,雷仙宾看向那方滚滚奔来的蒙骑,眼中闪过寒光:“我等夺了他们辎重,怕鞑子不会善罢甘休。”
韩朝冷哼一声:“就怕他们善罢甘休。”
他喝令:“全体下马,铳阵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