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胜!”
靖边军招牌似的呼啸声响起,大军未近,气势己然笼罩过来,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明军欢呼雀跃中,无数二蓝旗清兵则是骚动惊叫:“是靖边军,王斗援兵到了,靖边军援兵到了……”
后阵久攻不下,他们早己疲惫不堪,此时明国援军到达,还是他们深以为惧的王斗靖边军,人人都是惶恐不知所措,不知是该继续前行攻打,还是该立时后退。
看大军一阵阵骚动,豪格咬牙切齿,济尔哈朗焦虑地道:“肃亲王,洪承畴中军难以攻下,现王斗援军到来,右翼汉八旗肯定败了,要防止他们断绝我军腰腹,更要防止左翼杨国柱等明国兵马,事不可为,速速退走吧!”
蒙古正蓝旗固山额真吴赖、镶蓝旗固山额真扈什布也是焦急劝说,豪格双目越红,他目光猛地从右翼收回,再看前方的明国军阵,得到援军消息后,他们气势斗然一振,散乱的军阵合拢不少。
他一声低吼:“不,我们还有时间,王斗大军仍远,只需击溃眼前的洪承畴中军,胜利仍属于我们,属于我大清!”
他咆哮起来:“为了阿玛,为了我大清国,我们不能退,传令下去,大军继续作战,继续攻击!”
他再次举起手中的正蓝旗龙纛,咆哮怒吼:“为了大清,杀啊!”
得到豪格的鼓舞,惶恐的清军再次鼓起勇气,他们铺天盖地的怒吼:“杀光尼堪!”
“杀!”
吴赖与扈什布,无奈再次举起手中兵器。
八旗蒙古各固山额真中,只有阿代、恩格图、布颜代、達賴四人为蒙古人,吴赖与扈什布虽为蒙古旗固山额真,却是正牌的满洲人,内心深处,更倾向豪格这边。
而且肃亲王说得不错,二蓝旗仍有取胜的机会,现在退了,先前的伤亡就白费了。
看豪格红了眼,济尔哈朗叹了口气,传令镶蓝旗继续攻杀,同时还传下命令:“大军注意防护两翼!”
……
“开炮!”
赵瑄怒吼,他营中一百数十门火炮,不停的咆哮,向前方发射出密如雨点的弹雨。
营中炮手们,也拼命装填弹药,然后愤怒的再次开炮。
经过与汉八旗的大战后,赵瑄营中炮手伤亡不少,不过很快又从炮营学徒中补充,保持各门火炮的编制。
丝绸药包的便利,让他们火炮发射速度极快,霹雳炮响声不断,各门火炮喷出的大股硝烟中,呼啸的铁弹不时旋转出膛,向前方一里多的二蓝旗阵中砸去。
冰雹似的实心铁球,在清军阵地中呼啸横扫,血雾与骨折声音,人的惨叫,马的嘶鸣,还有断肢血肉,那方的二蓝旗阵地,被赵瑄的火炮打得一片混乱。
“前进!”
王斗目光从赵瑄那处收回,继续传下命令。
翻腾的日月浪涛旗,悠扬雄壮的行军奏乐中,靖边军等激昂行进,他们以总为单位,无数的小方阵中,合成了一个大方阵,其中宣镇新军在两翼,靖边军在中央。
赵瑄的炮营,又在左翼靖边军与宣镇新军左营之间,他们时而前进,时而停止,专门炮轰二蓝旗的腰部,众多尖哨营夜不收,还有靖边军各营的散兵神射手保护他们。
由于是在旷野平川,所以王斗让靖边军的铳兵与枪兵排成多列,还有炮营的中小佛郎机,也夹在队列中,敌骑若是逼近,专门发射霰弹。
宣镇新军参战的两个营,他们展开的队列更小,更密,他们主要负责保护靖边军两翼。
二蓝旗很多精锐都聚在前方,随着靖边军的参战,在济尔哈朗命令下,越来越多的精骑匆忙调到侧翼,王斗军阵时而前进,时而停止,不断发射霰弹与排铳,将一些冲阵的二蓝旗骑兵打翻阵前。
他们若是下马步战,更成为靖边军霰弹与铳弹的大大靶子。
此时二蓝旗头重脚轻,在靖边军向侧翼逼得越近,特别腰部被他们火炮重重轰打,他们越来越混乱。
一些二蓝旗的蒙古人更开始逃跑,他们才不为这些该死的满洲人送死,那两个固山额真命令算个屁,而且他们是满洲人,与自己蒙古人不是一条心。
“杀奴!”
豪格等疯狂攻击下,洪承畴人等也是拼命鼓舞作战。
虽然清军攻势越猛,阵中伤亡越大,不过从主将到小兵都知道,鞑子己经是最后的疯狂,只要顶住这一刻,靖边军攻破他们头部,斩断他们腰部,胜利,仍然属于自己,人人也可存活下来。
“多尔衮这仗打得有点怪。”
明军的右翼,杨国柱目光从中路收回,对面多尔衮等人,结成严整的步战大阵,他们强弓枪阵,己方连冲多次,损失不少退回,虽说如此,杨国柱仍感觉奇怪,依这些鞑子的战力,他们可不需要下马步战,结阵自保。
与李光衡一样,杨国柱只是纯粹的军人,他不能理解那种勾心斗角的弯弯绕绕,不过却能敏锐抓住战机,中路情形,众人都看在眼中,李光衡大笑道:“定是大将军击溃二鞑子,从左翼包抄过来了,忠贞伯,机不可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