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我叫什么来着?(1 / 2)

儒生习武 凉井水 2421 字 14小时前

“不对,不管任何招式,都有缺陷,只是我发现不了”。

上千重刀影来临,如雨丝,又如细线。这些刀影,都已经成丝了,只有一条线,怎能看清?

一道刀光从周生眼前闪过,让他的双眼不由一眯。这刀光是刀身反射的太阳光,就是这一眯眼,让周生恍然大悟。

注视着那些细刀线,周生心底恍然:“这些刀影既是真的,又是假的。管它真假如何。真正的刀只有一柄,要想攻击敌人,只能用刀刃伤害敌人的身体”。

看到来临的刀,周生心底更加冷静,一刹那间,思维闪烁万次,无穷计算孕育其内。

“是振动,就是振动。他的手腕在不停的振动,这一丝振动幅度太小,常人根本不可见。就是这振动,才产生刀影。也就是说,劈下这一刀,他的手腕在这劈下的过程中,要振动上千次”。

“一次次振动,就是一次次力量叠加。最终不论你攻击哪道刀影,都会是叠加后的力量。他的力量是两象之力,再通过叠加,最终产生的力量不会少于四象。不行,要破了他的叠加”。

周生想明白一切,提刀上前简单的一劈,这一劈,如大斧劈山,劈的不是刀,也不是人,而是灵魂,是气势。

以势压人!

周生没学过刀法,但看明白黑二的刀法攻击,却有些许感悟。黑二走的是凌厉路线,是用自己多年的浸泡,达到微不可查的控制。

周生自己没有时间去学刀法,所有,他用最简单的一招,竖劈!

……………………

这一劈,血影刀化为一道闪电,大雪鹅毛般的天空,似乎有一道霹雳闪过。

刀劈之下,如初春惊蛰,雷声咋响,震的人神魂隐隐颤抖,似乎要从肉壳里跑出来。

一刀惊雷,这是周生蕴含自己势的一刀,这一刀中,包含着他的理想,他的过往,他的精神,他的一切。

周生感觉自己化为一把坚不可摧的刀,可以劈开一切,遇山劈山,遇海劈海。刀下亡魂尽,刀下神鬼惊……

黑二的刀变了,那振动幅度隐隐有些紊乱,他的肉壳中的灵魂,似乎要被周生的那一刀劈成两半。强行压抑着神魂振动,内心催眠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自己的错觉。最终,他的刀振幅八百次,虽然不完美,但也有三象之力。

“铿锵”

这声音,似金石撞击,又似用筷子敲瓷碟。

刀身周边的雪花还是在下落,没有丝毫受到改变。也没有冲击波,没有破坏之力。

这是刀身力量内敛,绝对的作用于敌手。

刀分开,两把刀的刀刃,微微有些卷刃。

周生的手在跳舞似得颤抖,手里的刀也是跟着颤抖。他把刀插在地下,另一只手握着颤抖的手,想要让它停下来,却没想到这手……带着身体一起颤抖。

雪地上,一个似乎得了羊癫疯的人在颤抖,就差口吐白沫了……

……

……

黑二的脸色铁百,他的身体没有丝毫受到伤害,但那一双瞳孔却缩到极致,从花生米大小,缩到了黄豆大小。

一滴滴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滴下来,好像碰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事情。

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出现各种各样的幻想。

有十八层地狱中,他被牛头马面扔进油锅里炸,有被哭丧棒鞭打,还有阎王的喝问。接着,画面刷的一边,变成了战场之上,他成了一个小兵,正在战场最前方,下一刻,敌军万箭齐发,他的身体被万剑穿透……

一种种身死的画面,每一次死前,他的意志都保持绝对的冷静与清明,而这,也是最折磨人的,因为你能清晰的感受到死前的那种大恐怖。

有句话说的不错,死亡之中有大恐怖!!

临死前的那一瞬,生命离开的时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没有比知道自己的生命将要离开的事情更可怕。

那一刻,感觉天塌了,地陷了,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

……

……

半晌后,他恢复清明,一口心血喷了出来,这是心之根,魂之魄。他的心神被劈伤了。

注视着雪地上那个羊癫疯似得人,黑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喃喃道:“这是什么刀法,怎么会令人产生幻想,天下间怎么会有这种刀法。我一生沉浸刀中十余年,所做的,就是让刀更快,更强,却没做到这种……”。

周生从地面上爬起来,还止不住的颤抖,那三象的力量让他的身体血肉都痉挛。

你可以想象一下,被三头大象生生践踏的那种难受。

“这是我刚刚想的一种刀法,让刀带着自己的意志,迷惑敌人。这只是一种简单的尝试,如果刀法大成,劈出去的,就不是自己的刀,而是自己的一生。在刀劈出的刹那间,甚至能让敌手产生梦,在梦中经历数十年的轮回,直至死亡。这时,刀才落下”。

周生的这种刀法只是刚刚成型,别说经历数十年的幻境,黑二只用了十几秒钟就破了幻境,恢复正常。

这也是黑二意志坚定的原因,如果遇到胆小鬼,这一刀,就能让他沉浸在幻境中一分钟都不得解脱。

听到周生的话,黑二的眼神一亮,这种对刀的理解,很新颖,已经超脱了刀的本身,达到了某一种层次。当然,这也是周生尝试的一种理想化状态,想得到,但远远做不到!

“好想法,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周生看着这天空,手掌托着一片凉凉的雪花,苦笑道:“我觉得我们的世界,或许就是在别人的弹指一挥间,在别人的一刀中。世界到底是什么,我看不懂。这种想法很怪异,但我总感觉这是真的”。

……

……

周生小时候做梦,总在梦中梦到一个青年,那是一个总是穿着青色袍子,腰间挂着酒葫芦,一手提着一把黑色断剑的人。

这个青年嘴角总是带着一丝嘲笑,嘲笑这天,嘲笑他看到的一切东西。他有时候也会傻傻的笑,嘴里喃喃道:“这个世界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找了一辈子才明白。那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我明明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我又……忘了呢?”

这时候的青年,就似乎大脑产生了某种分歧,可以说,精神分裂,变成了一个疯子。

他用手使劲的拍打自己的脑袋,用黑色的断剑去撬自己的脑壳。不过他的身体似乎已经坚硬到就算那把砍铁如泥的断剑也撬不开……

“我叫什么来着,我怎么也忘了,对了我叫思……,思什么来着。思索?不对。思考?也不对。哎,为什么大脑总是不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