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的衣裳——虽然被撕得破破烂烂,但关键部位保存完好。看来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
云欲休绕过柴堆下面的侍女尸首,迈开长腿大步向外走。
“知道谁是圣宫来的人了么?”云欲休语气平淡。
阿离匆匆追上,走在他身边,道:“不知道。我听到你出事,便第一时间赶过来了,没顾上别的。”
云欲休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半晌,他道:“跟着摘星府主过来的,只有明霜、花映雪和元配。”
阿离一愣:“那就只剩下元配夫人那个位置了。若是圣宫的任务弟子得到了元配夫人的身份,那应该可以顺利完成任务吧?”
云欲休扯了扯唇角,阴阳怪气地说道:“方才那个死人说,跟来的三个女人就你有本事,如今你已赶走了元配,就要成功上位了呢。”
阿离保命意识非常到位,当即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些坏事当然不是我干的啊!都是花映雪这个恶毒女人干的!”
挤走元配的不是我,害你的更不是我!
她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云欲休——摘星府府主是融侯的儿子,被自家老爹嫌弃没用,送到闽侯这里当质子。花映雪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那府主写下了休书,逼元配夫人离开。原配夫人要走,但闽侯不允许。
“摘星府主的心魔会是什么呢?是赶走了自己的夫人,还是被送到这里做质子?”阿离自言自语。
“看了便知道。”
云欲休并没有整理仪容的打算,他带着阿离穿过几条幽深的回廊,来到戒备森严的大门口。
门禁处并没有见到那位面容清丽的元配夫人,只站着一个失魂落魄的侍女。
“完了,完了……”她低着头不停地嘀咕。
阿离心中一动,上前把侍女拉了回来,神神秘秘地问道:“师弟?”
侍女吓了好大一跳,旋即,热泪哗地流下来了:“师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帮我的!怎么办怎么办?我没能完成任务!夫人还是被闽侯带走了!你那边很顺利吗?早知道我就不跟你换了,那时候我还觉着阻止夫人滑胎比较困难呢,我真是没用啊师兄……”
此人果然上了当,以为阿离和他一样,也是圣宫的任务弟子。
耶。
阿离十分淡定,道:“你先把情况告诉我。”
侍女连连点头:“前面的情况师兄也知道,我就不细说……”
阿离赶紧打断了他:“你从头说,我强行穿过两处幻境,此刻元气大伤,脑袋有些不清爽。”
侍女道:“是这样的,摘星府府主被送到闽侯这里做质子,受了花映雪的挑拨,给自己夫人写了休书。夫人性情决绝,拿到休书便要离开,然而闽侯不允,说是除非夫人愿意陪他一夜——若是闽侯与夫人行过那样的事,那夫人腹中的少主究竟是谁的可就说不清楚了。”
她喘了口气,又道:“融侯若是扶持这么一个血脉存疑的‘孙子’上位,那就只会成为一个笑话。夫人被摘星府主伤透了心肠,应了闽侯,后来这件事就成了摘星府主的心魔。我的任务就是阻止夫人被闽侯带走,这样便有机会净化心魔。师兄啊,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附在一个小小的侍女身上!就这样的身份,我能做什么啊!这算什么狗屁历练嘛!”
他越说越激动。
“好了我知道了。夫人是什么时候被带走的?”阿离问。
“就刚才。”侍女指着戒备森严的大门。
阿离看向云欲休,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见——要不要现出神魔身,强行妖魔救美?
云欲休侧耳倾听片刻,摇摇头。
只见外面传来了一些动静,几个侍卫小跑上前,拉开精铁打造的门栓,恭恭敬敬地垂首立在一旁。
一个身材魁梧,面容俊朗的男人揽着清丽的摘星府主夫人走了进来。
他满脸得意,大声说道:“那个丫头,过来伺候!”
侍女脸色顿时变了,躲到了阿离身后:“师兄救我!他方才带夫人走的时候就说要她伺候——他肯定要对我做些什么!我,我才不要……”
“咦?”闽侯看见了阿离和云欲休,不禁皱起浓眉,“你们两个不是那鸡崽子的侍妾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走开走开,本侯瞧不上你们这些玩意儿!”
阿离正在绞尽脑汁地思忖怎样救下府主夫人时,只听云欲休幽幽地说了一句:“玩弄别人的妻子,要当着他的面才有趣。”
阿离:……
侍女:……
闽侯:……
闽侯上上下下打量云欲休一番,疑惑地皱起眉头:“一个侍妾,哪来这么重的煞气。咦,你怎么像是被人**过一般?”
云欲休:……
闽侯笑了笑:“不过你说得很有道理。走,便让那鸡崽子亲眼看看本侯的雄风!”
他怀中的摘星府主夫人表情麻木,一副心丧若死的样子。
闽侯是个不拘小节的人,阿离、云欲休和侍女三人跟在他身后,他也视若不见,揽着府主夫人径直走向摘星府主的住处。
那纨绔正倚在床榻上发呆。数年过去,这纨绔精神面貌更是垮得彻底,胸骨深深地凹陷下去,想来这些年不仅沉迷酒色,恐怕还沾了些别的。
闽侯大步走进去,一掌把他从榻上掀了下来:“让开!”
纨绔像个没重量的纸片人一样,被扇出了大老远。
闽侯大马金刀往榻上一坐,一把将那府主夫人扯进怀里,开始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