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毕竟还是欠缺经验,宿王比自己这个皇帝侄子多吃了几十年的饭,手段还是有的,皇帝能在宿王那儿逞一回英雄,就能在宿王这儿吃一回瘪。
尚梅知道宿王最近打了胜仗心里高兴,准备乘胜追击要一举拿下皇城,要是宿王真的拿下皇城了,那以后对付冯夜白起来,不就更加得心应手了吗?
唇亡齿寒,要是皇帝被宿王拉下马了,那冯夜白就是宿王最大的威胁,所以眼下得赶紧找到蒙城新的布防图地图给冯夜白带一份过去,只要有了这份城内布防图,要想攻破蒙城就不是什么难事。
宇文潞新伤旧伤叠在一起,得有些日子不能出去作妖,尚梅只能贴身伺候。
她以前做的就是这方面的活计,伺候起人来得心应手,不至于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可宇文潞有事儿没事儿就爱使唤她,但凡有一会而不再他眼皮子底下,他就满世界叫人找她。
尚梅对宇文潞的转变觉得奇怪,还问他,“你不是不想看见我,不希望我杵在你眼皮子底下碍事吗?”
宇文潞长长出口气,“此一时彼一时,你不是我的女人吗?贴身伺候不是应当的?”
“我这不是怕一直杵在世子爷眼皮子底下,怕把您气着吗?您要是气出个好歹来,那王妃还不杀了我?”
宇文潞拍拍床沿让她坐下。
尚梅坐在凳子上没动,“您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我耳朵好使的很,能听见。”
“过来坐。”宇文潞又拍两下床沿,“咱们是夫妻,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我身份卑微,不敢跟世子爷以夫妻相称,还是就坐在这儿吧,免得脏了您的地方。”
她死活不肯过去,宇文潞耐心耗尽,伸手要去拉她,这一动,扯着了身上的伤口,登时疼的龇牙咧嘴起来。
尚梅慌忙过去查看他伤口,宇文潞顺势抓住她手腕将她按住,“我发现你最近变了许多。”
尚梅这才知道自己是被骗了,可又不敢轻易活动,怕碰到他伤口,人本来就虚弱,要是再来个二次伤害,没准儿还真的就要死了。
“我没有哪儿不一样,我好好儿的。”
宇文潞直勾勾的盯着她,“不对,你最近很不一样,就是变了。”
他说完兀自沉默半晌,又道,“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卫沉央?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你就对她忠心,不是说奴才对主子是最忠诚的吗?就像狗一样,我可不信你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害他们。”
尚梅心里登时一紧,不敢看语文潞的眼睛,移开目光,心里措好词道,“我早就不是人的奴才了,这世上哪儿还有想一辈子当奴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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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九章你要找什么我帮你
尚梅总觉得语文路是识破她了,可她都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应当没这么快就被人识破,因此故作镇定的抽回手道,“世子爷是累了吧,要不您先睡会儿,我就在门外,有事儿您再叫我。”
宇文潞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慢慢合上眼,“你出去吧,跟厨房说一声,晚上我想喝红枣梗米粥,补血。”
尚梅说是,替他掖严了被角,慢慢退了出去。
他这一睡,吗,没有一个时辰也有半柱香,这就是尚梅的机会,她道门口,跟门口的两个丫鬟说,世子爷现在看烦了她,不想再见她,如果世子爷一会儿有吩咐的话,再让她们去叫她。
她和宇文潞的关系,还有她在王府里的地位,谁不知道?被烦了不是很正常吗?那两个丫鬟不疑有他,随便应了声,就让她走了。
尚梅刚走,宇文潞就睁,开了眼,门外的说话声隐约可闻,他嘴角慢慢晕染开个意味深长的笑,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可不用想也知道是跟对付冯夜白有关系的。
宇文潞的书房能进去的人多,出了打扫的丫鬟就只有他自己了,这儿平时门口都是有人看着的,可最近这几天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宿王打了胜仗,所以都有些飘飘然了,不过没有守卫正好,这样也省的她再费心想别的办法。
按说宿王书房里有价值的更多,可宿王的书房她进不去,也就只有宇文潞的房间她还能进去看看。
她第一下次做这种事,说实话,心里还是挺紧张的,无端端就变得忐忑起来,但是一想到沉央,那其他的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有什么比命还重要的?
宇文潞书房里的重要东西应该也不少,否则也不会之前都一直派兵在这儿守着。
上尚梅进去的时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进来的似乎有些过于顺利了,不过她也没多想,进来之后就开始翻箱倒柜,她认识的字不多,但自己究竟要找什么,那上面的字她还是认识的。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夹层之类的,不过像宇文潞这种身份,既然有书房,那重要的东西,譬如地形图之类的,就算是门口有人守着,也不会放心就放在书房里,应该是有夹层的。
她找的很仔细,可又担心误了时辰,因此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翻到书架最上层的时候,她个头差了些,够不到上面的书简,正要想法子登高,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把上面的书拿下来递给她,一本接一本的放在她怀里,拿完了还问她,“够不够?要不要我把上面的都给你拿下来?”
凭一只手让她认人,她肯定认不出来,可声音她很熟悉,这声音,方才从宇文潞房里出来的时候才听过,不是别人。
就是宇文潞。
尚梅愣在当场不敢动,宇文潞把顶层书架上的书也一并帮她取下来了,一边翻还一边明知故问,“你再找什么?这是我的书房,没人比我更熟悉了,你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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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章拿到了就是你的
尚梅就是因为怕宇文潞发现,所以一直都很收敛,照顾他的时候也一直尽心尽力,尽量不叫他看出一丝破绽来,可不知道他究竟从哪儿发现的蛛丝马迹,居然识破了她。
宇文潞大大方方,翻完自己手里的,还帮忙翻她的,“怎么不说话?嗯?是害怕说是心虚?”
尚梅说话哆哆嗦嗦,“你......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宇文潞咧着嘴冲她笑,“怪只怪你不会演戏,你对卫沉央那么忠心,分明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尚梅张张嘴,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宇文潞在她脸蛋儿上拧一把,“你要是主动对我殷勤点儿,兴许我还不会怀疑你,可你前后反差实在是太大,我想不怀疑你都难,冯夜白没教过你做戏要做全套吗?”
宇文潞站久了,难免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心窝子尚的那道伤口就像有一我蚂蚁在边爬边啃噬他骨肉似的,又氧又疼。
尚梅刚才翻找的太认真,甚至连宇文潞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到她身后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