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定定看着他,冯夜白猜也知道没什么好事,倒头躺下,“这儿子自打生下来之后我还没跟他一起睡过呢,你还跟他睡过呢,好歹也让我享享有儿子的福。”
她在床边定定站了一会儿,又问他,“你洗脸了吗?脚也没洗吧,不洗就别睡,赶紧去洗。”
冯夜白挑眉看她一眼,没动弹,“不洗也比你干净。”
沉央一指东面的屏风,“那儿预备的有热水,你过去洗洗再睡。”
他虽然生再富贵中,可周身没那么多臭毛病,洗澡不麻烦,可他今儿累了一天了,实在没劲儿再动弹,耽搁一天也不碍什么事,任沉央怎么说,他就是懒得动弹。
“起来洗澡去去乏,我叫尚香去买的药材,今儿泡药浴,对你的伤口有好处。”
“我累的很,起不来。”他顺势抓住她来拉他的手,扯的她一踉跄,扶着床沿坐下才没一下扑到他胸口上。
“你干什么?”她压着嗓子斥他,“赶紧起来洗洗,我伺候你。”
冯夜白闻言大大方方躺开了,眼睛半眯着一脸惬意的看着她,“这还差不多,这才是做人媳妇儿该有的样子。”
“德行!”沉央推他一下,解开他中衣,拆了他身上的绷带,看见深浅交错,狰狞的数十道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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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终于伺候的他进了池子,沉央坐在边上轻轻捶着腿,时不时掬捧水浇在他身上,问他今天都去了哪儿。冯夜白趴在浴桶边上,握着她的手,一天当中难得有如此清闲的时刻,越喜欢便越贪恋。
“江太医现在是唯一能作证皇帝弑父篡位的证据,皇帝一定会想方设法儿的杀了他,这件事薛寅也有份儿,皇帝现在还不知道当初是他救的江太医,所以他要是想活下去,就得一直瞒着皇帝。”
“你拿这个威胁的他?”
冯夜白拿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京城里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他还以为我死了,不过我命大,皇帝也没想到我中了毒还能活,这都得益于我取了个好媳妇儿。”
“别贫,跟你说正事呢。”
“我也跟你说正事儿呢,我跟薛寅说,他要是不把江太医保下来,我就把他救江太医的事给捅出去,皇帝眼里揉不得沙子,到时候他的命也就到头了。”
沉央又往浴桶里洒了包黄芪粉,搅和搅和散匀了,往他结痂的伤口上浇水,“光凭他一个人保得住吗?”
“他的命现在跟江太医可是挂在一块儿的,江太医死了,他也活不成,所以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想法子把江太医救出来,他们这起子人,一肚子鬼主意,为了活命什么事做不出来。”
这倒也是,沉央听后沉默,忽又听他叹气道,“我派去跟着蔚敏和梁无玥的人今儿来回话了,他们两口子,明天应该也到泰州了。”
沉央听罢陡然精神起来,“蔚敏要回来了?那她还好吗?”
冯夜白摇摇头,说不知道,”她这个人就是看起来没心没肺,其实心里主意大得很,有仇必报的性子,面儿上看着是跟你乐乐呵呵的,可心思藏得深的很,心里有什么也从不跟人说,能自己咽下去的就自己咽,自己咽不下去的就生吞,打小日子就过得不顺,再风光都是表面。”
“我还记着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在饭桌上,你还把人家给弄哭了,还说了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话,你既然知道她没心没肺是装出来的,还那么说伤她的心。”
她那时候就为蔚敏打抱不平过,兴许就应了那句话,人缺少一样东西的时候就会有另一样东西来补上,她那时候虽然还傻着,可却很能分得清好坏人,跟蔚敏的渊源也是那时候开始的。
冯夜白往她脸上弹水,“那时候她喜欢我你没看出来?她是我妹妹,我爱也只是拿她当妹妹爱,既然不能接受她,那就得断了她的念想,断的越干净越好,早死心总比一点儿一点儿受折磨的强。”
沉央擦擦脸,难掩唇角笑意,“这么说你从那时候骑就开始喜欢我了?”
“美得你。”冯夜白笑足八颗大白牙,“那时候就是个小傻子,除了吃什么也不会,还动不动就哭着要回家找爹,什么都不懂,要喜欢你也没那么快。”
沉央瘪瘪嘴,“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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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章咱们俩天生一对
要说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大概是进宫交皇差的时候吧,那时候着了魔一样,一闭上眼脑子里就全是她,哭的笑的,生气的担心的,疯了一样都堵在他脑袋里,挥之不去,避之不及,他也是那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个小傻子在他心里居然这么重要。
“你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他往她脚上瞥了眼,让出浴桶大半的位置,“你进来我就告诉你。”
沉央摇摇头,“你看你浑身上下还有哪一处是好的没受伤的?这药浴对你伤口有好处,我就不下去凑热闹了。”
“你的脚不是也受伤了吗?进来泡泡对你的伤口也有好处。”
冯夜白把手递过去,沉央本想在他手心拍一下诓他来着,可她实在太低估冯夜白,手刚搭上去就被他拽住手臂整个拖下了水,她连衣裳都没脱,屋里暖和,她就穿了一件中衣,刚才为了伺候他下水,罩在身上的外衣都脱了,这会儿薄薄一件中衣下了水,要遮不掩的风情更叫人血脉喷张难以抑制。
中衣半透贴在身上,她里面可什么都没穿,慌忙抹了把脸上的水,一抬头看见冯夜白眼睛正一错不错的盯着她胸口,紧忙用手护住了背过身去,“我说我不下来,你偏要拉我下水,我......我......”
“里面什么也没穿。”他顺口接了一句,手慢慢爬上她后背,身子贴过去,一手按在她后腰,凑唇过去贴着她耳廓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
沉央腰背挺的笔直,声音都僵硬了,“什么时候?”
“娶你的那天,掀开盖头看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我不止一次想象过以后跟我共度一生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可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就是你这样的。”
“那你刚才还说没人娶一个傻子第一眼就喜欢上的。”她心里又甜又麻,按着她后腰的那只手开始不安分,她身边水花儿激荡,水面浮着的药材被水波带动推到她面前来,越积越多。
“我也是傻子,傻子跟傻子天生一对,命中注定你这辈子就是我的。”
“你别......小金鱼还睡着呢。”
耳后一热,她脸上旋即多出一个吻,“怕什么,那是咱们儿子,咱们机要是不这样拿来的他,他睡着了听不见也看不见的,就算听见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是,这是在水里,你......你还有伤呢。”
这样才好呢,他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在水里多新鲜啊,他还没试过呢,正好这回赶趟,大好的机会不能白白错过了。
“我不碍事,这点儿小伤,过两天自己就好了,现在其他的都不重要,我才重要。”
“其实......”她转过身,脚上站不稳,用手勾住他脖子,“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很喜欢你,除了我爹,你就是对我最好的人,我嘴上不说,其实......其实心里还是很喜欢你的。”
“喜欢和爱不一样。”
她一愣,她的喜欢就是爱,可冯夜白不能理解,她沉默片刻,低着头,声音嗡嗡的,“我说喜欢你就是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