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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我拿自己的东西有错吗
要不说女人都是妇人之仁呢,男人想的跟女人不一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自古以来弑父夺位的皇家秘闻不算少,他父皇为了皇位也是连自己的亲兄弟手足都能下的去杀手,怎么到了他这儿就不行了呢?他这也是为了他的江山,为了大邺天下,宿王若是真的打进来了,死的不是一两个,是整个皇宫的人,斩草除根这样简单的道理不用人教,个人心里都明白,包括他那个才出生不久的十二弟,一个都活不下来,恨是能种在心里生根发芽的,宿王有了自己这个前车之鉴,一定会做得很干净,反正他父皇这个皇帝做的也不是很尽心尽力,底下百姓怨声载道,他在这个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也该退下来歇歇了。“
皇后还是犹豫不肯答应,这么大的事,总得容她考虑考虑,孰轻孰重,也得叫她掂量掂量吧。
太子显然是已经等不及了,他自己的母亲自己还是了解的,手段是有的,谋略也不在话下,可就是太过小心谨慎,凡是总是一再斟酌,放别的时候这事或许还有能给她斟酌考虑的时间,可眼下不行,多耽误一刻都是要命的,战机稍纵即逝,错过了,再想扳回来可就难了。
“可他毕竟是你父皇……也是本宫的丈夫,本宫……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
“母后,若是京师也守不住的话,咱们可都得去死,儿子相信,父皇九泉之下若是知道的话也会理解儿子的。“
皇后沉默思索片刻,心中似乎有了主意,犹豫着看了太子一眼建议道,“其实也不一定非要这样做,母后知道有一个地方,很隐蔽,几乎没人知道,不如咱们悄悄把你父皇送到那儿去,然后对外就说你父皇宾天了,这样如何?不用非得让你父皇去死,反正底下那些蛀虫也不会追究,这件事只有你知母后知,神不知鬼不觉的,这样不是更好?”
其实这倒也不失为一个主意,只是日后若是一旦被人发现或是皇帝有所好转,醒来了,那他这个太子还有他的好果子吃吗?
所以为了日后大局考虑,这件事上绝对不能心软。
“父皇的脾气母后您是最清楚的,万一日后父皇好了,追究起来,咱们母子一样没有好下场,您就别犹豫了,想想这么多年来,他可曾来看过您一次,连您的生辰他都不记得,他对您早就没了感情,您又何必对他念念不忘呢?您就听儿子一次吧,儿子坐上了皇位,您就是太后,日后这天下还是宇文家的,父皇只是不希望这江山落在宿王手上,我可是他亲儿子,拿自己的东西有错吗?”
皇后被他说的动摇了,其实千言万语都比不上那句“他心里没你”来的伤人,皇后如何不清楚皇帝心里对她早就没了感情,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她一个女人活在这深宫之中,心里若是没点寄托,这漫漫长日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活,想要她彻底死心,这一句话就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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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现成的替罪羊
丈夫的宠爱是有期限的,今儿一个明儿一个,她到了这个年龄,色衰而爱弛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皇帝后宫充盈,永远不缺年轻貌美的顶上来,指望丈夫不能指望一辈子,可儿子是她亲生的,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以后养老还得靠儿子。
皇帝喜欢蔚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是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感情,爱到深处了,甚至于蔚敏差点儿要了他的命,他也心甘情愿,还下令要抓活的,不许伤她性命,单看他对蔚敏的这份儿心就可遇见自己往后的日子,皇帝若是把心给了一个人,那后宫的那些女人就都成了摆设了,专宠一人是莫大的殊荣,可最后伤了的却是所有后宫女人的心。
这件事有皇后首肯,做起来就顺利的多了,胖海日日守在皇帝身边,就是害怕皇帝万一有个什么好歹的不好交代,可眼下想要皇帝死的人不是别人,是他自己的亲儿子,亲儿子下手,机会多的是,他就算守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守着,总有瞌睡打盹的时候,这个时候叫人进去祟拜你使个什么手段,皇帝昏迷着,不能反抗,想他死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到时候这罪名就扣在蔚敏头上,是她行刺的皇帝,皇帝也是被她扎了一下之后就病下不醒的,现成的替罪羊么不是,不用白不用,老天爷放了个机会在他面前,不抓紧了是傻子。
太子要杀皇帝,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他名正言顺,皇帝百年之后这天下跑不掉就是他的,皇帝宾天,任谁都不会怀疑到太子头上。
冯夜白被连夜叫进宫,皇帝薨了,说是一口气没上来,自己把自己给噎过去了。瞧瞧这借口想的,自己把自己给噎死了,古往今来,这位皇帝是头一个。
皇帝从邶尔湖回来就传说已经不行了来了,没几天活头了,这几日太医也接连摇头叹气说些回天乏术的话,所以皇帝宾天,压根儿就没人怀疑是有人动手脚,就是死的太不是时候了,太子继位要对付宿王还大有不足,这一去,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哭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嚎的大声,不是哭皇帝,是哭自己,为自己今后前途着急。
太子忍住莫大的悲恸,眼眶子红彤彤的,告慰群臣,又信誓旦旦的下了保证,说一定会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君王,一举铲除乱臣贼子,还大邺江山一个太平盛世。
稍微仔细点儿的人都不难发现皇帝的死有蹊跷,太子早前才在朝堂之上说过要收缴几位将军兵权的事,这才过多久皇帝就宾天了,皇帝是一直不见好,可就那么昏睡着,不好不坏的,也不至于突然间就死了,之前觉得这个太子不简单,现在看来何止是不简单,心狠手辣,比他爹有过之而无不及。
胖海就回去眯个觉的功夫,回来看见皇帝没动静了,用手指去探皇帝鼻息,果然没气了,登时吓了一跳,好好儿的怎么就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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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叫男人心动的颜色
让冯夜白给皇帝哭孝行,他没眼泪,非但哭不出,还有些想笑,皇帝自认为精明一世,可实际呐,第一回折在女人手里,命大没死成,第二回折在自个儿亲儿子手里,福气用尽了,被自己儿子给弄死了,这两个人都是他平日里最没防备的人,到末后却成了送他上黄泉路的人。
因为战事吃紧,皇帝的丧礼来不及细细准备,太子规定一切从简,不必停灵,即刻发丧,可尽管如此,该有的繁文缛节却一样没省下,这一下彻底把宫里搅了个天翻地覆,等冯夜白回府的时候已经是第日晌午了。
朝廷关于皇帝驾崩的榜文已经张贴到各处了,太子追封加之谥号“孝先皇帝”三个月之内国之上下禁各种喜事,举国哀悼,家家户户穿孝服,挂白灯,跪长街,为“孝先皇帝”送行,就连太子登基也只是戴冠临朝,典礼庆贺那一套,该省的全都省了。
沉央一早就接到宫里的讣文,张罗着在门口挂起了白灯笼,原先带颜色的衣裳都不能穿了,全都换成素色的,要么黑要么灰,不容许有一点儿带红的颜色。
宇文潞冷不丁的出现,往沉央身后一站,摩挲着下巴,游魂似的嘀咕,“怎么说死就死了呢?不是说还能再活一阵吗?”
沉央吓得争莫没跳起来,转过身在他脚面儿上狠狠踩了一下,“你这人,怎么跟鬼似的?走路不能带点儿风声?想吓死人?”
“冯夜白还没回来?”他眼睛总是控制不住的往她身上瞟,好像自打遇见她,就没见她脸上画过胭脂,永远都素素寡淡的一张脸,清汤白水,能叫男人心动的颜色,她身上一样也没有,尤其今天还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就更衬托的整个人毫无生机。
沉央瞥他一眼,“这不正是你们的好时机吗?你不赶紧回去告诉你爹,还在这儿杵着干嘛?”
“说你傻你是真的一点儿都不聪明,皇帝死了这么大的事,这会儿早就传遍了,你当我们那儿事什么鸟不拉屎的地儿?这点儿消息还用得着我亲自去回去一趟?”
她夫君说的没错,跟宇文潞这种人说话等于对牛弹琴,甭管你说什么他就那一张臭脸,就跟全天下人都欠他二五八万似的,拽的天地都容不下他了。
沉央不乐意跟他说话,扭脸就走,宇文潞死皮赖脸的跟上去,不跟她说话就心里痒痒似的,见她走的疾,伸手拉了她一把,“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沉央甩开他,目光越过他叫了声后面跟着的尚梅尚香,“你们连个走快点儿,还说要时刻保护主子安慰呢,没看见你们家主子正处在水深火热里吗?”
尚梅尚香本来就有点儿怵宇文潞,他天天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跟谁都有仇一样,眼睛,虽然知道这是在王府,他不敢怎么样,可人心底的害怕并不会因为这个减少,诺诺应个是,绕远了从他身边经过,一左一右站到了沉央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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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真看上别人的媳妇儿了
宇文潞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哪儿得罪了她,让她这么不待见他,他昨晚上做梦,梦见自己也娶媳妇儿了,老婆吹吹打打的迎进门,到了入洞房的时候了,把盖头掀开一看,好家伙,跟卫沉央长的一模一样,真是活见鬼了,她又没长的倾国倾城,怎么看过一眼之后就像印在心里了呢?做梦都能梦见跟她一样的人,五官还都清清楚楚,就是笑起来不像,卫沉央从没给过他笑脸儿,他也不知道她笑起来是什么样。
看着面前这张气鼓鼓的脸,他脑门子一热,叫什么给冲了头,愣愣瞧了她半晌,痴痴的道,“你为什么不对我笑呢?你笑一个给我瞧瞧呗,成天板着脸算怎么回事?咱俩又不是仇家!”
还敢说不是仇家?逼着她夫君给他家卖命这还不是仇家?沉央觉得他这话说的没缘由她笑不笑的碍着他什么事了?他太子爷的身份在她这儿不好使,凭什么给他笑啊?一时脸色更难看了,冷哼两声道,“你是不是有病?我欠你的?凭什么笑给你看?你当我是什么?别说你现在说的话对我来说不好使,就算有朝一日你做了皇帝,该不给你笑脸还是不给你笑脸。”
这话说的可太绝了,宇文潞一颗心登时就拔凉拔凉的,一晃神,她已经走了。这算怎么回事呢?别不是真的看上别人媳妇儿了吧?那可不成啊,这太丢人了,弄得跟他那个才没了的“孝先皇帝”叔叔一个样了可怎么好,早知道他们这一家子没一个正常的,还以为到了他这儿是个例外,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一家子看上的都是厉害的角儿,他这个侄子随了叔叔,居然也想干那撬人墙角的事。
可是,是谁的女人不好,怎么偏偏是冯夜白的女人呢?他在冯夜白面前几次三番被顶的说不上话来,那时候没这份儿心不觉得,现在一想,简直是太丢人了。
不甘心啊,就这么让她走了,忒不甘心,往后还能见几回呢?他们中间隔了太多了,顾忌也太多,况且自己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这么的太熬人,他跟冯夜白不一样,冯夜白是见过太多女人了,各种各样的,万花丛中过来的人,最后把自己定在卫沉央身上了,那是看透了,自个儿这算什么呢?女人没见过多少,就这么轻易把心许了一个已经有主的人了,这算什么?
他快行几步追上沉央,抓住她胳膊,憋的脸都红了,最后没头没尾的问了句,“你到底喜欢冯夜白什么?”
喜欢他什么?跟他有关系吗?沉央甩开他,气急败坏,“你干什么?这好歹是在王府不是在你家,我夫君是帮你才没把你捅漏出去,你别糟践他的一番好意,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放尊重点儿的好,免得给自己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