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2 / 2)

胖海跺跺脚,呲着牙花子笑两声,边儿上有小太监拿着巾栉跑过来混眼熟,“二总管,晚上露水多,奴才给您擦擦鞋面儿,这儿有奴才们守着就够了,皇上那边儿可少不得您,奴才伺候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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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朕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胖海瞧了眼帐中一瞬拉长的两个人影,嗤了声,“谁这会儿敢上皇上那儿杵着听差事,谁就是傻子,良晨美景奈何天,君叹时辰短,一晚上不够使,咱们都是些碎催,不值当为了冒头上脸,再搭上一条命去。”

小太监诺诺说是,给他湛干净了鞋面儿上的水,又说要伺候他过去喝茶,值房里备了上好的碧螺春,滚水一煮,再投几颗枸杞,这大冷天的喝上一口,暖身又提神。

胖还瞧着他,就跟瞧见当年的自己似的,一心想往上爬,挖空心思的讨好人,卑躬屈膝,哪儿有脸啊,他们干的就是这门下贱营生,若是混出了头,那才是长脸的时候,随意使唤人,就连后宫的这些主子也得给他脸,权利是个好东西,没人不想要,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害死了自个儿干爹才有机会上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就这三言两语的就想从他这儿讨个恩典,痴人说梦么不是。

可有时候底下人孝敬若是不受着,会伤了他们的心,没有比头可不成,有攀比心,人才能愈发上进,底下人上进了,到头来受用的还是他,合该他享受的时候就该享受着。

皇帝这儿看着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也不会传唤人,与其杵在这儿当冰雕,不如暖暖和和的回营帐里头呆着,喝口茶,烤烤火,也跟着舒服一把。

“叫几个人远远的看着,别惊扰了皇上,有什么动静及时来找我。“走两步又回头叮嘱,”找几个机灵点儿的小子,别犯困,若是不好好而当差叫我发现了,咱家头一个扒了你的皮!“

小太监一叠声应是是是,提着灯笼为他引路,“小的记住了,总管您留神脚下,慢着点儿,奴才这就去找人过来。”

外头该撤的人都撤的差不多了,营帐里就剩下了蔚敏和皇帝,皇帝将蔚敏放在榻上,跟着俯身,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交错,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皇帝伸手撩起她鬓角的一缕碎发,放在鼻尖轻嗅,“朕从没想过跟你会有今天,朕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

蔚敏一只手已经悄悄摸到了云鬓间的发钗,这根发钗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钗尾被她磨的很尖,只要轻轻一刺就能刺破皮肉,她近乎贪婪的看着皇帝,细软一只手轻轻抚上皇帝的脖子,“我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

面前人是他日思夜想的,爱而不得,折磨了他这么多年,如今就在身下,这时候再叫他忍,他忍不了,他是皇帝,这天下的一切都是他的,蔚敏也是他的。

皇帝慢慢俯下身,唇也慢慢近了,蔚敏没躲,看着他越靠越近,伸手勾住他脖子,主动献唇过去。皇帝没想到她会主动,先是一愣,继而拥着她逐渐深入,勾连辗转,势要将这些年的心酸和感情全都借由此刻发泄出来,渴望了太久,而今得到了,便是急不可耐,动作算不得温柔,总算是修成正果了,真是不枉他一番苦心,不枉他精心布置,不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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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你居然敢行刺朕

蔚敏的手还挂在皇帝的脖子上,逐渐的从他的吻中剥离出来,扬唇,唇上一片鲜红,笑起来,妖冶更甚鬼魅。

皇帝捂着脖子倒在蔚敏身上,一句话也说不出,甚至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蔚敏推开他,心里一块儿重石陡然落地,惊慌之余,莫大的欣慰席卷而来,终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杀了皇帝,为她还未来得降生的孩子报了仇!

“你……你居然敢……行……行刺……朕!”皇帝颈间不住的往下灌血,手捂着脖子,指缝间,一柄金钗沾了血,森森闪着寒光。

蔚敏领口及胸前一片都被皇帝的血给浸湿了,脸上也有,簇黄灯盏下,显出几分狰狞来,任由皇帝在榻上瘫着,自己到净盆前洗了脸,翻出来时带的衣裳,站在屏风后换起了衣服。

皇帝喊不出声,一张口,血就像往外倒水似的,汩汩流个不停,他堂堂一国之君,拿出一腔痴情来对她,心里眼里装的都是她,恨不能把心都掏出来给她,没想到今天却栽在她手上,叫她拿金钗捅漏了脖子,皇帝死死盯着屏风后的人,纵使身姿窈窕,他此刻也再拿不出别的心情来欣赏,眼中唯有恨、不甘与不信。

“朕……朕拿真心待你……”

蔚敏换好衣裳出来,又是精神爽利的娇俏美人儿,过去捏住了皇帝的脸,恨道,”你杀了我的孩子,还指望我原谅你,抛夫弃宅的跟你在一起吗?那么小的孩子,他甚至还未出生,你如何下得去手?如何下得去手!”

营帐外都是他的人,她也不敢大声喊,招来人了,她还得给她赔命,不值得,平日高高在上的皇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句话轻易定人生死,出趟宫,随扈禁军就有千儿八百,这么怕死的人,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下场吧!

这一夜不长,她不能耽搁,用被子把皇帝裹紧了,又拿帕子堵住了他的嘴,皇帝流血流的太多,这会儿面色苍白,已然要沉昏过去,不过靠着心中的一股恨强撑着罢了,其实早就没了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蔚敏把皇帝裹好了,放下榻前的帷幔,扬声喊了句,“来人!”

外头伺候她的小宫女门口福身应道,“奴才在,主子有何吩咐?”

“进来替本郡主更衣。”

那宫女脸上一红,皇帝还在里头呢,这时候传她进去更衣,想是皇帝要修成正果了吧?她不敢耽搁,耽搁了皇帝的好事,她有多少脑袋也不够砍的,忙掀帐子进去,冲着床榻行个礼,抬头见郡主就站在榻前,手脚轻轻走过去道,“郡主,您抬抬胳膊,奴才给您更衣。”

蔚敏抬起胳膊,侧脸看了眼榻里被缎被裹的严严实实的皇帝,冲宫女笑了笑,“本郡主放在掉了一只耳环在地上,你帮我找找,那可是皇上赏的,丢了会治罪的!”

宫女闻言,不疑有他,跪在地上就开始寻摸,皇帝还没全昏过去,听见来人了就开始哼哼,宫女听见一声接一声的闷哼觉得奇怪,才回头看,还什么都没看清哦,就被人一棍子给砸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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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皇上跟郡主都歇了

旁边的供案上有烛台,蔚敏拿这个敲晕了宫女,把她拖到屏风后,跟她互换了衣裳,卸下了满头金钗玉翠,头发散开,挽成宫女发式,屋里痕迹都清理干净了,听见皇帝还在哼哼,干脆拿烛台给他也来了一下,这回终于安静了,她整整襦裙,装模作样的高喊一句“奴才告退”却行退出了营帐。

一出门,就跟茶吊上的小太监撞个正着,小太监探头探脑的往里看了眼,胳膊肘捅捅她,“哎,里头什么情况?皇帝跟郡主……都歇了?”

外头虽暗,可她仍是不敢抬头,怕被认出来,自己方才所做的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又怕这太监纠缠,只得厉声道,“当你的差去,主子的事你在账前就敢置喙,不怕皇上听见割了你的舌头?真想知道就自己进去看,别拖累我!”

小太监被她呛的一哂,摸摸鼻尖,嘀嘀咕咕的走了。

蔚敏左右看了眼,四面八方,凡是能跑的地方,都有禁军把手,守卫不比宫里的差,要想跑出去,还真得狠费上一番功夫。

冯夜白说林子里有人接应她,她只要往林子里跑就行,守卫虽然森严,但去往林子的路不止一条,她小时候经常跟冯夜白和梁无玥来这儿,晚上方向不好认,不过大致方位她还是记得的,路是绕远了些,可这样安全,不易被人察觉。

茶吊上的小太监解手完匆匆跑回营帐,胖海身边已经有人伺候了,肩的捏肩,捶腿的捶腿,他也不能闲着,倒了杯热茶递过去,涎皮涎脸的笑道,“总管,奴才方才从皇上的营帐前路过,皇上和郡主在里头……奴才本来想打听打听来着,可被郡主跟前的人给劈头盖脸的呛了一顿,您说,皇上跟郡主……”

胖海提腿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你是嫌自个儿命太长还是觉得自己脑袋多?皇上的事儿你也敢在背后置喙?咱家要是把你捅到皇上那儿去,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被刮吧!”

小太监唯唯诺诺应是,说不敢了,请总管饶命,放他这一次。

胖海心里其实也好奇,毕竟郡主身份摆在那儿,不是普通宫妃,名义上还是有主的人,跟皇帝这么的……着实叫人好奇,谁不想去趴墙根儿?可都怕掉脑袋,没一个敢上去冒尖儿的。

“郡主跟前伺候的那个宫女呢?把她叫过来,咱家有话要问。”

“这会儿应该在值房里,总管想见她,奴才这就去叫。”

胖海嗯一声,又问,“叫你找几个人盯着行帐,都盯着吗?都给我机灵点儿,外头不比宫里,皇上若是出个什么事,咱们都得跟着完蛋。”

太监躬腰道,“您放心,眼睛都不敢眨,一直盯着呐,就中间儿郡主让人进去更衣,人进去出来,就再没动静了。”

“行了,你下去吧。”皇帝龙马精神,又加之心心念念的佳人就伴在身侧,估摸着早就急不可耐了,男人么,急躁些正常,这一晚,怎么的也得磨到明儿才会传人进去伺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