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梅嘟囔,“人家两个的事,您跟着掺和个什么劲儿啊,回头没劝和,人家坏的可是您。”
“我发现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通人情呢?”沉央看她一眼,眼神里故意作出嫌弃,“不过是举手之劳,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过去看看纳玉。”
“成,您是圣母观音在世,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听您的。”
主仆两个一路说着到了纳玉院儿里,纳玉正坐在院子里喝茶,看见她来了赶紧迎上去,脸色瞧着很是不好。
“你怎么来了?你这身子不方便,差人来叫我一声,我不就去了吗?”纳玉扶她坐下,斟一杯滚滚的茶给她,“喝点儿茶不妨事吧。”
沉央接过了,说不打紧,抿一口,觑她一眼,“你上次同我说得了伤寒,怎么现在这脸色看起来还是这么不济?找瀛洲看过了吗?让他给你开几副药吃,总这么的把身子都拖垮了。”
纳玉笑道,“不碍事,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养个几天就好了。”
沉央手握着杯子,翠绿的杯壁在她手心里转个圈,从指尖骨碌滚到手心里,“你可别唬我,我的眼睛好使着呢,不能由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纳玉说不敢骗她,一抹脸儿换上了个轻松的表情,“我身子好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了,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肚子里的孩子就快落地了吧,我瞧你肚子这么大,别不是一胎怀了俩吧?”
这就想把话题转开,打量她那么好糊弄呢,沉央没接她的话,反问道,“上次你还说要同瀛洲好,怎么说变卦就变卦,现在又不理人家了呢?”
纳玉脸上表情凝重,“我现在不想同他好了,因为我知道他只是在透过我去看另一个人,我不想做别人的替身。”
尚梅说的不错,人家俩是一对儿,劝人和好这种事,她不好掺和,帮着哪一边儿都是错,到头啦她夹在中间做坏人,人家两个还是该怎么就怎么,况且她今儿也不是来调和的,纳玉心眼儿活,早料到她要说什么,所以每回都赶在她前头把话说了。
沉央道,“你们家的事我管不着,我今儿来就是劝你看大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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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让他们夫妻彻底分开
纳玉听见她说看病,脸上一下垮了台,蹙眉轻咳两声,声音也变了味儿,“我自己的身子,看与不看的,自己还做不了主了?是瀛洲跟你说的吧。”她哼了声,表情轻蔑,“我早跟他说过,我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他的娴姑娘因为这个死的,他悔恨难当,所以就想从我身上弥补找平衡,我就偏不叫他如愿!”
纳玉如此蛮横的模样,沉央倒是头一回见,忍不住劝她,“你跟他置气,伤的可是自己的身子,何苦呢?”
纳玉反过来对她道,“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当心自己的身子,你就放心吧,我好着呢,没事。”
她连哄带劝的把沉央送走,一个劲儿的说自己很好,都是小病小灾,不值当她挂念。
沉央好心来劝,人家一点儿不承情,话里话外还有些怪她多管闲事的意思,沉央不过是担心她,最后却把自己弄成了不伦不类的尴尬境地。
她惘惘的问尚梅,“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尚梅回头看了眼院门紧闭的房子,愤愤道,“奴婢早就跟您说了,让您不要多管闲事,您就是不听,看看,人家可一点儿都不领您的情,还怪您横插一杠呢!男女之间的事最说不清,没准儿在他们眼里您就是个恶人呢!”
沉央唔了声,没再说什么,回到自己院儿里,打发尚香去给瀛洲回话,就说她也无能为力,纳玉说自己没病,那她总不能硬把人绑过去吧!
冯夜白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沉央坐在灯下穿针引线,手里捏着一根针在绷子上上上下下来回穿梭,尚香从外面进来,说王爷回来了,尚梅紧忙去收她的活计,“王爷回来了,您可不能再绣了,回头又要怪我们侍主不力了。”
沉央才有了点儿感觉,知道该怎么挽花线,冷不丁的东西被收走了,手上一空,倒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无措。
冯夜白迈进门来,叫人都退下了,见她还在炕桌上坐着,拢起两天眉毛嗔她,“这么晚了还不睡?”
“等你啊。”她兴致缺缺,笑的很不自然。
冯夜白架住她腋下,把人架到地上来,扶着她,慢慢儿往里间走,“不能成天都闷在屋里,白天日头充足,应该多出去走走才是。”
她应了声,问他,“你今儿见着蔚敏了吗?”
他说见着了,“不吃不喝的,看着不大好,我原说要想法子带她出宫的,可她不愿意走,说皇帝杀了她的孩子,她要找皇帝报仇。”
沉央骇然一惊,“她怎么找皇帝报仇?皇帝能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杀死的吗?”
“我劝过她,她不听,非要找皇帝报仇,她的孩子不能白死,皇帝敢做,就得敢承担后果。”
冯夜白捧住她双脚放在被褥里,“皇帝碍于流言蜚语要把梁无玥打发回汝南去,这下是彻底想让他们夫妻分开了。”
沉央伸手归去替他抚平紧皱的眉毛,“你看起来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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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你想让我当寡妇
冯夜白顺势握住她的贴在自己脸上,“你知我辛苦就好。”
沉央指尖动了动,轻轻抠着他面皮,“还是很嫩,比女人的皮肤都嫩。”
“你如今怎的越来越皮了?都当娘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沉央笑着往他怀里钻,想起来纳玉,又奇怪道,“我今儿去看了纳玉,她早前就病了,瀛洲说是痨病,不治的话会危及性命,可她就像是一心求死似的,说不跟瀛洲好了,也不让瀛洲给她看病,我去劝她把我也赶出来了。”
冯夜白和衣躺下,把她的话一咂莫,嗅出了些不对劲儿来,“何时得的这个病?”
沉央仔细回忆着瀛洲说过的话道,“她的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从小身子就不大好,一直用药养着,可后来药断了,就是到蒋炜家的这一年,病根儿作出了大病。”
“她不是跟瀛洲两情相悦吗?怎么现在又不愿意跟他好了?”
沉央枕着他胳膊,眼看着床顶,嘟囔道,“人家俩感情的事,我们都是外人,不好掺和,还是别管那么多了,纳玉说她不跟我回汝南,她不回去了,也不知道瀛洲先生还回不回去。”
他压下心里的疑惑,侧身揽住她肩膀,“敢情你今儿这一张包子脸是气的啊,跟纳玉闹别扭了?”
沉央说不是,蒙住脸,不言声了。
“别憋坏了。”冯夜白拿下她的手,脸凑过去,在她唇角一吻,“你都说是人家两个的事了,咱们不好掺和,是好是坏全看他们的造化,你又何苦为了别人的事,气恼了自个儿。”
沉央微微侧身,伸臂抱住他脖颈,“我知道,我不是因为他们......你不是说过两天要送我回汝南吗?我是舍不得你。”
她的情话蘸了蜜,简单一句也能甜到人心窝子里去,冯夜白回抱住她,吻她发顶,“我又何尝舍得你,咱们分开只是暂时的,等京城稳定了,我就会回去找你,到时候咱们就再也不来京城了,安安稳稳的在汝南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