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有说,“呦,瞧这满脸不高兴的,别不是被夫家休了吧?”

还有说,“快闭上你那张臭嘴吧,兴许人家就是想家了回来看看呢!”

“她爹都不在家她回来看什么?”

“不是还有朱家嫂子吗?那可是她半个娘,没准儿早就跟卫夫子搅一块儿过了,跟咱们街坊面前装样儿呢。”

沉央听见说朱大嫂,愤愤回了句,“你们胡说,长舌妇,惹人嫌,不要脸。”

这些都是嘴上有功夫的,骂起人来,三天不重样儿,这附近,紧扫听了,哪个没过她们嘴落下是非?往日说沉央,小丫头只管红着脸跑,现在可是嫁了人了腰杆子都硬气不少,还敢骂回来,你说这些人心里能好受?攒着劲呢,要那礼义廉耻那一套数落回去,“嘿,好你个小丫头,街坊邻里这么多年,我们也都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着,嫁了人就不认人了?怎么说话不过脑子张口就来呢?”

“好歹你爹还是个夫子呢,就把你教成这样,怪道人家都说傻子不成器呢。”

“行了行了,你跟她个傻子较什么劲,伺候人都不懂,她能懂这些?”

“可不是,人家多不容易嫁个好人家,别咱们再几句话坏了人家的好姻缘。”

几人自说自话,沉央的反驳,没几句话就给盖过去,把她晾在那儿,活像个跳梁小丑似的。

沉央忽然来了劲,冲过去就砸东西,什么刚择的菜,新下的蛋,看见什么砸什么,疯了似的。

------------

第三十七章跟长舌妇打起来了

外面动静闹的不小,朱大嫂正在家和面呢,就听见外面七零哐啷的,扬声问长水,“外面怎么了?那么大动静?”

长水放下才完工一半的老鼠笼子跑出去看,没一会儿又跑回来,咋咋呼呼道,“娘,不好啦……沉……沉央回来了,跟街口那帮长舌妇打起来了!”

“啥?”朱大嫂擦擦手从厨房奔出来,“你说咋啦?”

“沉央跟外面那群长舌妇打起来了,哎呀,您赶紧过去看看吧,一会儿出人命了。”

朱大嫂赶过去的时候,沉央已经叫围了起来,不止那几个碎嘴的婆子,还有他们各家的媳妇,左一拳右一脚的落在沉央身上,那可真不带手软的,有多大劲使多大力,还说邻里街坊呢,下起死手来,比谁都狠。

沉央寡不敌众,还不了手,自保都是问题,她这一身穿的都是顶好的料子,有几个小媳妇看着眼馋,就下手去撕,朱大嫂真给气了个急火攻心,叫长水赶紧去找冯夜白,然后冲过去,卯足了劲呵了声,“都给我住手!”

“还要不要脸啊你们?啊?几个老婆子欺负一个小丫头,还有没有王法了?”朱大嫂上去护小鸡崽儿似的护着沉央,呵住了一帮人,转身检查沉央,“怎么了?伤着没有?”

沉央头发也给扯散了,衣裳也给撕烂了,可愣是一滴眼泪没掉,指了一圈,依旧恨恨道,“她们骂人,骂我,还说你坏话,她们是坏人。”

有人瞧见,酸了句,“朱家嫂子,你一不是她娘,二又不是她家里人,这家的闲事,好像还轮不着你管吧!”

“我呸!”朱大嫂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张嘴就道,“我管不着,就轮得着你来教训她了?怪不然你男人天天往花楼里钻,家里有这么个母夜叉,能回来才怪了。”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再说两遍又如何?沉央她爹临走前把沉央托付给我照顾,这可好,回趟家,就叫人伸爪子挠了一身伤,又不是狗,怎么一个个的见人就咬呢?”

围这儿的人都动了手,朱大嫂一句话把人都骂个遍,有人不愿意了,站出来讲理,“谁知道这傻子发的什么疯,我们不过同她寒暄几句,两句话没说到一起就开始动手砸东西。”

“你要不骂人傻子,她能动手砸你东西?便是砸了,又不是没钱赔给你,至于的动手打人吗?”

“怎的不至于,她砸人东西还有理了?”

“那你们骂人就有理了?”朱大嫂问沉央,“你老实跟我说,为什么砸人东西,大声说,让人都听听,评评理。”

沉央道,“她们说你坏话,还说我是傻子,她们是坏人,我没错。”

领头的小媳妇嗤了声,“凭她一张嘴就想把黑的说成白的?上哪儿也没有这个理啊!”

还有人道,“朱家嫂子,你不是真把自己当成她娘了吧,你愿意也得问问人家沉央愿不愿意啊?别到头来是自己自作多情啊!”

------------

第三十八章郡主手段拿出来耍耍

长水跑到冯家的时候,冯夜白还没回来,他不知道还能上哪儿去找冯夜白,正转身要走,碰见了刚从库房回来的蔚敏,蔚敏见他在门口踌躇犹豫了半天,便叫住问道,“你是谁家的?在门口乱晃悠什么?”

长水瞪了她一眼,“你又是谁?多管闲事!”

蔚敏旁边的侍女道,“大胆,这位是蔚敏郡主,敢出言不逊,当心砍你脑袋,还不快说,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长水摸了摸后脖颈子,不情愿道,“我来找冯夜白,沉央回家,被巷子口几个长舌妇围起来打了,我来找人帮忙。”

“叫人打了?怎么会叫人打了?”蔚敏道,“冯夜白现在回不来,我跟你去看看。”

长水没带回来冯夜白,却带回来个比冯夜白更好使的人物,蔚敏身边的侍卫把看热闹的人都驱散开,侍女对着乱哄哄的人群大声道,“都住手,郡主面前,休得无礼!”

那帮老婆子小媳妇一听是郡主,赶紧撒开手,朱大嫂搂着衣衫不整的沉央也退到了一边。

蔚敏过来看了眼沉央,叫侍女把自己的披风拿给沉央披上,冷眼把面前这些战战兢兢的婆子小媳妇儿挨个扫了眼,“一群人围着一个小姑娘动手,闲嗑说完了?”

有胆子大的道,“郡主明查,是沉央先动的手。”

宫里头的小打小闹都比这阵仗来的大,蔚敏早就见怪不怪,办人要理由,要证据,先凭她们去说,反正决定权在她手上,总不会叫沉央吃了亏去,“好,那你跟本郡主说说,你们是因为什么动的手?一五一十的说,若是敢有半个字隐瞒,本郡主统统拿你们下大狱!”

虽然不知道郡主怎么会来这种市井之地,又怎会出手管这种闲事,可话既然问到了,就得说,说,自然也没有把罪往自己身上揽的道理,是非黑白,沉央一个傻子什么做不出来啊,全往她身上一推算完。

蔚敏听了个大概,这厢说完了,又对沉央道,“你来说。”

沉央脸上挂了彩,指着那一群,控诉道,“是她们先骂我傻,又说朱大嫂的坏话,我还嘴,她们就骂的更狠,然后我砸她们东西,她们就过来打我。”

有倚老卖老的,哎呦呦站出来,“我们几个在这儿唠家常,见你回来就跟你打声招呼,怎么就是骂你了?是你不由分说就动手,我这老婆子的腰啊,都快被你打断了。”

沉央急辩道,“我没有,我没有打人,我只是砸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