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帝王害得蓝怀瑾变了一个人,她亲耳听到帝王许诺给那个他爱极了的女人,说不过是玩弄怀瑾,怀瑾才心生恨意。
“她一生,爱极了那个男人,就算男人背叛她,她也没有杀他,她给他喂了蛊,一生只能爱她的蛊。”蓝淼淼嗤嗤地笑,眼眸晶亮,“到了死,帝王也不知道,他被喂了蛊,他只以为自己爱怀瑾,骄纵她的一切。”
我僵在那儿,此刻的蓝淼淼太过陌生,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上了身似的。
“你是谁?”
我低声道,此时的房间里头很诡异。
那一闪而过的笑意:“我就是怀瑾。”
蓝淼淼浑身抽搐,紧接着便晕了过去,我与沉砚对视一眼,刚才那个魂魄,是怀瑾吗?
“兴许是这个药吧,我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沉砚低声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这个故事听得我错愕不已,怀瑾是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姑且不说,她被骗的那么惨,被心爱的人骗的那么惨。
心底隐隐生了一丝同情,我知道自己不能生这样的情绪。
我们在府苑等了很久,可是蓝家老太婆还是没有过来,沉砚说他不放心,就去蓝家一趟,我也跟着出去走走,散散心。
一路上,我很少说话,这些天心情越发沉重。
我想起什么,问了沉砚一句:“鬼胎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很快便会有眉目了,川儿,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了。”沉砚说这事情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复杂地太多。
之前是我们天真,以为顺着鬼胎可以查到小鬼,以为查到小鬼在荆家,这事儿便完了。
可是自从鬼今湮问我们要鬼胎那会儿起,沉砚就知道,这件事情,牵扯了多方的势力。
他是怕我会惹上麻烦。
“你傻呢,从一开始,我便已经卷入其中了。”我笑笑,懒得与他争论。
沉砚却变得很严肃,大概是见了蓝淼淼这样:“我赌不起,川儿,蓝淼淼的本事不亚于荆北,可她还是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不会的,你别瞎想,再说我也不胡来。”我这几日一直都很乖巧。
我生怕给沉砚拖后腿,怕有人将我掳走要沉砚妥协。
渐渐地我也明白,自己成了沉砚的软肋,要是换做从前,这样的事情怕不是麻烦。
而如今有了我,他却步步受阻碍,其实很早之前那个陈蝶魄说得没有错,兴许配不上他的人,的确是我。
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可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松开沉砚的手。
蓝家大门紧紧锁着,沉砚皱眉,低声道一句:“糟了怕是有埋伏。”
他一把抱起我,翻身入了那个宅院,也不知道藏着是谁,我们走了几步,忽而身后一个人影,蓝家老太婆嘘了一声。
她将手里的盒子递了过来:“你们先过去,有人盯着我了,我处理完了便过来帮淼淼解毒。”
“不行,对方人太多,而且……”
“没事的,你先走。”蓝家老太婆亮起手里的红色牌子,“这是十殿阎罗给的,能调动人世间所有的鬼怪,你们别怕,先走。”
蓝家老太婆亮了一手,给我吓了一跳,十殿阎王的令牌,号令天下鬼怪,这是多激昂的事儿。
沉砚没再说什么,只是绷着的脸,越发看不清楚是喜是怒。
他将我带走,我死死地抓着他的脖子,问他十殿阎罗那个牌子代表了什么。
“蓝家的权势,比我想象之中还要大,只是承受地府的恩情,蓝家也不可以乱用这块牌子。”
沉砚说这一次,蓝家在地府那边,怕是很难交代。
不过蓝淼淼的性命肯定可以保住了。
就算今晚鬼今湮找上门,那也不可能是蓝家老太婆的对手。
我大概明白了,蓝家需要向地府问罪,这是先斩后奏的缘由。
我抱着那个盒子回了府苑,解药是有了,可是解的法子我们也不会。
长夜漫漫,蓝淼淼昏死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去摸她的身子,冰凉冰凉的,而且十分僵硬,就跟尸体似的。
这给我吓坏了,沉砚叫我别着急,蓝淼淼这是中毒所致,气息还在。
我本来想出去弄点吃的,可谁知道走到院子门那儿,便瞧见浑身是血的蓝家老太婆,我赶忙给她放了进来。
“出什么事情了?”我讶异地很,蓝家老太婆却只是挥挥手,说她没有事情,那些个血都不是她的。
我才将人请了过去,她问我淼淼怎么样了。
“醒是醒了,可跟个木头似的,你见了就知道。”我轻声应了一句,我们跟着一块儿进了房间。
蓝淼淼在那儿靠着墙壁,一下一下撞着,这一次却没什么力气,很轻巧地撞着,嘴里念叨着什么。
“帮我准备一点滚烫地开水,还有在院子里烧堆火起来,一会儿还得烦请你们帮忙,我怕抓不住淼淼。”蓝家老太婆沉声,要我们赶紧的,时间不多了。
她往前面去,抱起蓝淼淼,已经瘦如柴骨了,抱起来也没什么重量。
蓝淼淼倒也很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
任由她外婆一直抱到院子里,沉砚替他们准备好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