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仍保持着压在墙上的姿势僵持不下。
尹灿灿长期缺乏锻炼,此时已是气数将尽了。
她喘着气说:“要……要不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俩一笑泯恩仇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肖徹居高临下:“呵。”
尹灿灿见求和不成,遂破罐子破摔:
“瞅啥瞅?哟,看你那小眼神儿是要杀我呀?来啊你捅我啊你捅我啊你捅啊……”
情绪逐渐激昂,音量逐渐递增到最大的时候。
男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一个男人,右手正解放着他的裤子拉链,急匆匆往里冲,看来,是迫不及待来这里释放小便的。
但面对此情此景。
以及那些“捅啊”“捅我”“你捅”之后。
他默默地把裤子拉链拉上,红着脸冲出了男厕所。
希望他最后没有尿在裤子上。
紧紧纠缠的两人终于分开了彼此。
尹灿灿胡乱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神因为心虚,避开了肖徹,落在了墙上的烘干机上。
她对烘干机说:“对不起。”
“没关系。”烘干机,哦不,肖徹说。
“我也没想过要你原谅我。你可以恨我,但是不可以报复我,就像今天这样,这样不行。”
肖徹说:“我怎么报复你了?”
尹灿灿说:“你变得这么成功,就是在报复我。”
“你变得这么有钱,就是在报复我。”
“你变得这么帅,就是在报复我。”
“你穿着这身海澜之家,就是在报复我。”
“你成功了,有钱了,变帅了,还穿着海澜之家来见我,让我给你当顾问,就是在狠狠的报复我。”
肖徹:“海澜之家哪里不好?”
尹灿灿收敛了一下失控的情绪,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
“肖徹,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要不这样,哪天你有空,咱俩约个时间找个场子,你狠削我一顿,往死里整,整毁容都行,整残废我也不报警。咱爷们儿点儿,不玩那些阴招,行不?”
肖徹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语气也阴测测的:“你从哪儿看出来我玩阴招了?”
在对方强大的气场影响之下,尹灿灿开始了自我质疑和动摇的心路历程:“难道……是我想多了?”
肖徹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对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想想肖徹发起火来,男人也被骂哭过的,迫于压力,尹灿灿只得特瘪犊子的“哦”了一声。
“只是陈跃托我跟你们见个面,我觉得你们非常符合条件,所以合作达成。就这么简单——”
尹灿灿唯唯诺诺:“是。”
“——的话,我还是肖徹吗?”
肖徹说完,臭着脸走出洗手间。
尹灿灿脚踩棉花似的跟着走出了洗手间。
回到餐桌的时候,老李和jacky已经用母语打成了一片。
见他俩来了,主动切换为中国普通话模式。
老李说:“眼睛还好吧?”
尹灿灿小声回答:“已瞎。”
jacky请示boss:“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肖徹突然不高兴起来:“急什么,让他们等。”
然后慢条斯理解决完盘中餐。
离开之前还付了服务生不少小费。
老李看着那些小费,开始幻想财神爷付自己公关费时的姿态。
“李总,表现不错,总金额乘以十倍的赏。”
老李:嘿嘿,得抱紧财神爷的大长腿儿才行。
老李怀揣着几千万的梦想,硬是拉着尹灿灿排排站,在地下停车场目送肖徹的车扬长而去。
同时盯着人家的车屁股感慨:“劳斯莱斯红白满天星,全中国就这么一辆,给他坐上了,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
一转头,尹灿灿已经不见踪影。